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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两千五百三十三章 林中激斗（第1页）

“给脸不要脸！”

苏小狐再不废话，足尖一点，身形如粉蝶穿花，倏忽间已至玉无瑕面前。

玉指纤纤，看似轻柔地点向对方眉心，指尖却凝聚着令人心悸的桃煞之气。

玉无瑕折扇一横，“铛”的一声架。。。

夜深了，南荒的风穿过竹林，发出沙沙的响声，像是谁在低语。林晚晴没有睡，她坐在院中石凳上，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册子??那是楚临留下的《忆誓文》手稿残页，墨迹已有些模糊，但每一个字都像刻进了她的心里。

她轻轻翻动纸页，指尖停在最后一行：“莫道此身终化影，万家灯火是吾庐。”

她笑了，笑得极轻，又极苦。

“你倒是说得洒脱。”她喃喃，“可这‘万家灯火’里，哪一盏才是你的归处？”

话音未落，檐角铜铃忽地轻响。

风停了，树叶也不再摇曳，整个小院陷入一种奇异的寂静。

然后，槐树根下，泥土微微拱起，一朵青色的小花破土而出，花瓣如剑形，蕊心泛着微光，竟与当年楚临剑柄上那朵白花极为相似，只是颜色不同。

林晚晴怔住。

她记得楚临说过：“若有一天，我在人间无处可去，便会寄魂于草木之间，借风而行，借念而生。”

她缓缓起身，蹲下身来，指尖轻轻触碰那朵花。

一瞬间，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??少年负剑自雪中走来，眉目清冷；他在灯下为她读诗，声音温和；他最后一次回眸，说：“等我回来。”

可他已经回来了，不是吗？

以另一种方式，活在这片土地的每一寸记忆之中。

她忽然明白，楚临从未真正离去。他的魂魄早已散入千家万户的烛火、孩童口中的童谣、老人梦里的呢喃。他是风，是雨，是春日第一缕暖阳，是冬夜炉火旁的一声叹息。他不再是某一个人，而是所有人不愿遗忘的执念本身。

就在此时，远处传来马蹄声。

一名身穿灰袍的年轻人跃下马背，额前系着一条红布条，上面写着一个名字：“陈九郎”。他跪在院外，双手奉上一只陶罐。

“前辈，”他声音哽咽，“这是我父亲临终前嘱托我送来的。他说，他曾是个逃兵，在战场上丢下兄弟独自逃生。那一夜，他梦见一位穿青袍的人站在尸堆之上，问他：‘你为何不回头看看他们？’醒来后，他痛哭三日，从此每日诵经超度亡魂。临死前，他让我把这罐骨灰送到南荒，埋在青葫剑仙曾醒来的院子里……他说，唯有这里，能让亡者安心。”

林晚晴接过陶罐，入手温热，仿佛还带着人心的温度。

她默默起身，走到槐树旁，挖开第三块青石下的土坑，将陶罐轻轻放入，再覆上泥土。

随即，她取出一支竹笔，在石碑背面刻下一行字：

>“陈九郎，江南人，甲辰年战殁于雁门关外。其魂归来，因有人记。”

年轻人伏地叩首，泪流满面。

待他离去后，林晚晴望着星空，低声问：“你听见了吗？又一个人，回家了。”

天边，一颗星悄然亮起，似在回应。

***

数月之后，西域大漠深处，一场沙暴骤然平息。

商队众人惊愕发现，原本迷失方向的古道竟清晰显现，沿途每隔十里，便有一盏青铜灯伫立沙中，灯芯不灭，焰色幽蓝。更奇的是，每盏灯下皆刻有名字，有的清晰可辨，有的已被风沙磨蚀，但仍能依稀认出“李青山”、“张远舟”等字样。

领队老者颤抖着手指抚过灯身：“这是……引魂灯？可谁会为这些无名之辈点灯？”

当晚，他梦见一片槐树林，树下坐着一个青袍男子，正在写什么。老者走近一看，竟是自己年轻时的模样，正抱着死去的同伴痛哭。那青袍人抬头看了他一眼，轻声道：“你不曾忘，所以我来替你记住。”

老者惊醒，泪湿枕巾。次日，他命人将所有灯碑拓印成册，带回中原，题名为《归名录》。

与此同时，江南水乡的一座书院内，一名女童正在习字。先生让她抄写《忆堂箴言》，她却偷偷在纸角画了一位持剑男子的侧影。先生见了并未责罚，反而叹息道：“你也梦见他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