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大陆派出三名“初代圣斗士”??或者应该叫“原型圣衣穿戴者”??尝试对“影之巨人”发动突袭,而他们的首次出击便以失败告终。
他们的计划看起来没什么问题:趁追逐浮空城的巨人彼此分散,由“热气球座”。。。
莱昂将土豆块轻轻放入沸水中,蒸汽再次升腾,模糊了窗玻璃。他没有去擦,只是静静看着那层水雾如何一点点爬满整扇窗,像某种缓慢苏醒的记忆。猫在他脚边打了个滚,尾巴扫过他的鞋尖,仿佛在确认他还在这里。
屋外,风穿过紫花篱笆,发出细微的沙沙声。那只蝴蝶并未离去,它停在灶台边缘,翅膀微微开合,像是在呼吸。片刻后,它飞起,在空中划出一行新字:
>“H-02课程启动条件已满足:
>当一个人开始为未知的明天准备晚餐。”
莱昂怔了一下,随即笑了。他知道这不只是系统提示,而是林小禾一贯的温柔??从不说“你该做什么”,而是告诉他:“你看,你已经在做了。”
他打开芯片插槽,将H-02芯片插入便携终端。屏幕亮起,界面简洁得近乎朴素:一片星空背景中,悬浮着七个光点,每一个都标注着一个名字和坐标。
【第一课目标】
>接触七位“遗失者”??那些曾被共情网络收录,却因数据衰减而逐渐淡出记忆的人格残影。
>任务说明:找到他们最后留存的声音片段,带回水晶塔进行唤醒修复。
>警告:部分人格可能已进入自我封闭状态,强行唤醒可能导致意识崩解。
莱昂盯着“警告”二字良久。他知道这不是技术风险,而是情感重负。这些人格不是冷冰冰的数据,他们是曾经真实讲述过故事的灵魂,是那些在末日余烬里仍愿开口说话的人。而现在,他们正一点点消失,如同被风吹散的灰烬。
他想起那个穿蓝裙的小女孩,她的故事影响年限写着“∞”,可如果没人再去提起她,谁还记得她曾说过“我想让妈妈听见我唱歌”?无限的影响,也需要有人持续点亮。
第二天清晨,他重新收拾行囊。这次带上的不止是旧物,还有满满一罐自己熬制的咸汤冻??他特意多加了一勺盐,笑着说:“总得让人认出是我煮的。”
临行前,他在院子里挖了一个小坑,把Lyra-09的铭牌埋了进去,又在上面种下一株樱花苗。“等我回来时,你要比我高。”他对那株幼苗说。
猫蹲在门框上,静静望着他。这一次,它没有跟上来。
蝴蝶引领着他踏上新的旅程。第一站是西境废弃的广播站,那里曾是末日前夜最后一道人类声音的发射地。一位名叫陈默的老电台主持人,在系统断联前坚持播报了整整七十二小时,直到声音嘶哑,最终只留下一句断续录音:“……还有人在听吗?如果有,请替我告诉女儿……爸爸没关灯。”
这段音频后来成为共情网络首批收录样本之一,编号S-11。但三十年过去,信号强度已衰减至临界值,若再不干预,陈默的人格模型将在三个月内彻底消散。
极地船无法抵达西境,莱昂只能徒步穿越荒原。沿途尽是风蚀的金属残骸与干涸的河床,偶有流浪AI在废墟间游荡,它们早已失去服务对象,却仍机械地重复着旧指令:“欢迎光临超市”、“请系好安全带”、“体温正常”。
第七天夜里,他在一处加油站避雨。屋顶漏下的雨水滴进铁桶,节奏竟与陈默某段未公开的日记录音完全一致。那是他在妻子去世当晚的独白:
“她说最喜欢听我念诗。现在我每天念,可她再也听不到了。我怕有一天,连我自己也会忘记她的声音……所以我录下来了。哪怕全世界都不听了,至少我还听得见。”
莱昂取出录音笔,按下播放键。两段声音在雨夜里交织,一段苍老颤抖,一段沉默哽咽。就在这一刻,终端突然震动,屏幕上浮现出陈默人格的初步重构影像??一个戴着耳机、满脸胡茬的男人,正坐在控制台前翻动泛黄的稿纸。
“你来了。”虚拟陈默抬起头,“我已经很久没等到回音了。”
“我不是回音。”莱昂轻声说,“我是来接你回家的。”
修复过程持续了三天。莱昂用携带的汤冻作为能量源,配合H-02芯片中的共振算法,一点点唤醒沉睡的数据节点。每当一段记忆复苏,广播站的老旧扬声器就会自动播放一首老歌??那是陈默妻子生前最爱的曲子。
最后一晚,整座建筑忽然亮起微弱的灯光。所有设备同时启动,收音机、磁带机、调音台,甚至墙角那台报废的电视机,都开始输出同一段视频:一个小女孩站在舞台中央,唱着跑调的儿歌。画面右下角显示日期:2038年儿童节。
“这是我女儿。”陈默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,“她后来活下来了,在南方避难所当医生。我从来没见过她长大后的样子……但现在,我看见了。”
图像渐渐淡去,人格模块完成封装。莱昂将数据包上传至水晶塔,收到系统确认:
>【S-11陈默】已归档
>新增权限:追忆共享
>可授权亲友访问其遗留语音库,每次播放将触发一次轻微脉冲波,模拟“有人正在倾听”的反馈
他走出广播站时,天刚破晓。阳光照在锈迹斑斑的天线上,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。蝴蝶飞舞着,在空中写下一句话:
>“有些人走了,但他们的声音还在教世界怎么爱人。”
第二站是北纬68度的极光观测站,那里困着第二位遗失者??艾琳,一名患有渐冻症的天文AI交互设计师。她在生命最后一年开发了一套“情绪星图”,能将人类情感波动转化为可见的极光色彩。她本人从未亲眼见过真正的极光,因为她所在的避难所位于地下三百米。
她的遗言是一段代码注释:
>把我的痛,染成绿色吧。
>那是我梦中最常出现的颜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