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酒店回到华府天地小区后,不仅俞弦没睡,李香兰、吴妤、小秘书都没睡。
几个女人正聚在一起围炉煮茶,外面是凉飕飕的冷空气,室内空调温暖如春,倒也别有一番闲适温馨。
看到陈着回来,cos姐迎上。。。
江辰的话音落下,办公室里短暂地陷入了一种近乎虔诚的安静。窗外夕阳余晖洒在那块写着“这里没有标准答案,只有无限可能”的木牌上,映出一层温润的光晕。没有人鼓掌,但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坚定起来。
林小雨站在门边,手里抱着一叠刚打印出来的县域调研数据表,眼眶微红。“三百座。”她低声重复了一遍,像是要把这个数字刻进心里,“我们真的能做到吗?”
“不是‘我们能不能’。”江辰转身,笔帽轻扣在桌角,“是‘我们必须做’。”
他走到地图墙前,指尖划过一个个已被标记为蓝色的小点??成都、凤凰、陇西、毕节、凉山……每一个点背后,都有一段被改写的人生。而更多的空白区域,正等待着第一抹颜色落笔。
“现在的问题不是信心。”陈昊推了推眼镜,语气沉稳了许多,不再是当初那个质疑一切的skeptic,“而是节奏。扩张太快,资源跟不上,反而会崩盘。尤其是地方关系协调、师资培训、系统运维,哪一块都不是靠热血就能撑住的。”
江辰点头:“所以我决定启动‘灯塔导师计划’。”
他翻开笔记本电脑,投影切换到一份全新的方案文档:《灯塔导师孵化体系》。
“从现有用户中筛选出一百名成功转型者,作为首批‘灯塔导师’。他们将接受三个月的专业培训,涵盖课程设计、公众表达、心理支持等模块,结业后派驻到新试点中心,担任常驻指导员。薪酬由基金会保障,并享有项目分红权。”
“这是把火种变成火炬。”林小雨轻声说。
“对。”江辰看着她,“我们要让那些曾被照亮的人,也成为光源。张建国已经在成都带了五个徒弟,全是四五十岁的失业工人。他说他最怕的不是学不会代码,是没人信你能学会。可现在,当他站在讲台上,底下的人看他的眼神不一样了??那是看见希望的眼神。”
会议室陷入一阵沉默。有人低头记笔记,有人悄悄擦眼角。
江辰继续道:“同时,我们将与西南财大、川师大等高校共建‘青年发展研究基地’,把实践数据反哺学术,形成闭环。沈知意已经答应牵头撰写第一份白皮书,《中国县域青年职业困境与破局路径》。”
“这意味着,我们的经验可以进入政策制定者的案头。”一位负责对外联络的同事声音发颤,“不再是边缘呐喊,而是正式对话。”
“正是如此。”江辰目光扫过众人,“但越是接近核心,越要小心。一旦被视为威胁,打压就会来得更快更狠。所以我们必须做到三点:透明、合规、不可替代。”
话音未落,手机震动。是一条来自沈知意的消息:
>“发改委下属‘城乡融合发展研究中心’下周要开闭门会,讨论青年返乡创业支持机制。我推荐你作为民间代表列席。别准备官话,就说你想说的。”
江辰盯着屏幕看了几秒,回了一个字:“好。”
林小雨凑过来瞥了一眼,皱眉:“这种会议,通常只邀请体制内专家。你贸然进去,万一说了不该说的……”
“那就说明,他们需要听见不该听的话。”江辰笑了笑,“而且我不去,谁替张建国说话?谁替那个画稿被撕的女孩发声?”
第二天清晨,江辰独自驾车前往郫都区的一所职高。这是“灯塔计划”第三批合作学校,也是首次尝试将职业启蒙课纳入常规教学体系。
教室里坐着六十多个学生,大多是单招预备生,脸上写着迷茫和无所谓。黑板上写着“未来规划”四个字,下面一片空白。
江辰没有拿PPT,只带了一支笔。
“你们知道我十八岁的时候,在想什么吗?”他站在讲台前,声音不高,“我在想怎么考上公务员,让我爸脸上有光。我想的是稳定、编制、铁饭碗。我以为那就是人生唯一的出路。”
学生们抬起头,有些惊讶于这个“网红老师”竟然也走过他们的路。
“后来我发现,那不是出路,是囚笼。”江辰缓缓道,“它告诉你不要问为什么,只要服从;它奖励听话,惩罚思考。可人活着,不是为了成为一个合格的零件。”
一个男生举手:“那你现在算成功了吗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江辰坦然回答,“但我每天醒来,都觉得今天值得过。我不再害怕失败,因为我已经死过一次。而你们,还活着,还有选择的权利。”
他走下讲台,指着后排一个低头玩笔的女生:“你在画画?”
女孩一惊,迅速合上本子,脸涨得通红。
“没关系。”江辰温和地说,“能让我看看吗?”
犹豫片刻,她递出素描本。上面是一幅机械齿轮与藤蔓缠绕的设计图,精细而富有想象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