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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九十五章 剑气甲光（第1页）

在外间的一众大修士看来，陈珩与周伏伽虽是遥遥相对，寸步未挪。

但双方攻势已是悄无声息拿动，甚至比起明面上的剑气交斩，要来得更激烈些。

剑道六境??剑心通明！

此等境界已是一性正位，万。。。

雪后初霁，晨光如金纱铺展在归心原的桃林之上。露珠从花瓣边缘滑落，坠入泥土时溅起微不可察的声响，仿佛天地也在屏息聆听某种即将苏醒的律动。那座悬着“不离”匾额的石亭静静伫立，茶盏依旧温热，水汽袅袅升腾，在清冷空气中画出蜿蜒轨迹。

忽然，一阵风掠过，不是寻常之风，而是带着岁月回响的轻颤。桌面上两杯茶同时泛起涟漪，一圈又一圈，如同心跳共振。紧接着，一道身影自虚空中浮现，白衣胜雪，眉目如刻，正是陈珩??却又不完全是那个曾行走人间的陈珩。他眼中少了执念的灼痛，多了澄明如镜的平静，仿佛已与整个东洲的山河呼吸合一。

他坐下，望着对面空位，低声说：“我回来了。”

话音未落，素衣女子的身影已在月光下成形，阴若华含笑而坐，指尖轻抚杯沿，一如百年前风雨夜那一幕。“你说你会走遍人间，替我看尽山河。”她抬眸，“现在呢？可都看够了？”

“看不够。”他摇头，声音低沉却坚定，“因为最美的风景，从来不在天涯海角，而在你身边。”

她笑了，笑意如春风拂过冰湖，融化了千年的孤寂。她伸手取下鬓边一朵新落的桃花，轻轻放入他掌心：“那你愿意再陪我走一次吗？这一次，不是为了救世，不是为了偿还，只是为了……我们自己。”

他握紧她的手，十指相扣，仿佛要将三十六世的遗憾都揉进这一瞬的温度里。“我早已准备好，只要是你，哪怕重入轮回万次，我也甘之如饴。”

话音落下，整片桃林骤然震动。无数花瓣脱离枝头，在空中盘旋飞舞，组成一条通往天际的花径。远处，一座由星光凝聚而成的虹桥缓缓垂落，桥身流转着古老符文，每一道都铭刻着一个被遗忘的名字??那是若华从幽冥深处夺回的灵魂印记。

他们并肩踏上虹桥，脚步所至，虚空裂开层层画卷：

第一幅，是南陵归渔镇的老屋，红烛高照，双喜映墙，床头玉佩金丝跃动，断剑挂门，剪纸压字条；

第二幅，西北荒漠绿洲中的双人墓碑前，樱树盛开，一位孩童跪地献花，口中喃喃背诵《安魂经》片段；

第三幅，西南古寺钟楼内，半阙诗自动浮现于铜钟内壁，墨迹未干；

第四幅，大旱之后的村落，百姓捧着墨莲纹樱花跪拜祈福，庙祝焚香告天：“圣女显灵，万民得救！”

每一幕都是他们存在过的证明，也是世人铭记的开始。

“你看，”若华轻声道，“我们的婚礼从未结束。它一直在延续，直到今日，仍在千万人心中举行。”

陈珩凝视着那些画面，眼底泛起湿润的光：“所以，你并未真正离去。你活在每一个敢反抗命运的人心里。”

“而你，”她转头看他，“是你让我相信，爱不是虚妄，不是执迷，是可以改变世界的火焰。”

虹桥尽头，是一片无垠星野。这里不属于阳间，也不属阴司，而是时间之外、因果之上的“终焉之地”。三十六层莲台再度浮现，每一层坐着一位若华的化身，面容各异，却皆有同一双不肯低头的眼睛。

她们齐声吟诵：

>“吾名若华，生于囚笼，长于血祭。

>吾非祭品，吾乃觉醒者。

>今日归心印启，万魂昭雪，

>愿以我身为灯，照彻幽冥长夜；

>愿以我血为引，重订天地契约。

>凡被遗忘者，皆可归来；

>凡遭压迫者，终得自由。

>此誓不灭，直至宇宙终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