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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九百四十七章 水牢（第2页）

“影身”微微颔首，竟露出一抹极淡的笑意。

轮到幽焓时，它并未上前，而是展翅飞起，在空中划出一道青金轨迹。那轨迹竟与星核的脉动频率完全一致。紧接着，它口中吐出一颗细小光粒，落入星核边缘，激起一圈涟漪。

众人震惊??那竟是它千年修为凝成的一缕本源精魄！

“它在献祭？”天怒瞪大眼。

柳清欢却笑了：“不，它在表达。它说，它虽不能言，但它一直都在。它记得每一次守护，每一次陪伴，每一次为我们挡下的致命一击。它是我们的伙伴，不是工具，也不是宠物。”

那“幽焓”终于有了变化。原本空洞的眼中，渐渐浮现出温暖的光泽。它低头，对着真身轻轻点头，然后身形开始消散，化作点点萤火，融入星核。

随着四人逐一完成对视与对话，四具影身相继崩解，唯余柳清欢的“影身”依旧站立。

“你呢？”柳清欢望着它，“你还有什么要说的？”

“影身”凝视着他，良久，才道：“你说你要记住一切，可你有没有想过，也许真正的坐忘，不是忘记，也不是执着，而是??释然。”

“释然？”

“你牵挂师父，可你可知他为何教你吹笛？不是为了让你精通音律，而是让你学会倾听??听风、听雨、听万物之声，听自己内心的寂静。你追寻长生，可你是否问过自己，到底想用这漫长岁月去做什么？”

柳清欢怔住。

“你怕失去，所以紧握；你怕遗忘，所以铭记。可真正的自由，是即使放手，也能安心。就像那晚你坐在山巅吹笛，曲终人散，星河依旧流转??你不必留住那首曲子，因为它已在天地间留下了回响。”

柳清欢缓缓闭眼。

记忆深处，少年席地而坐，竹笛横唇，一曲《归去来》悠然响起。师父在一旁微笑，轻声道：“音止而意不止，方为上乘。”

那一刻，他明白了。

他睁开眼，对着“影身”深深一揖。

“谢谢你。”

“影身”嘴角微扬，如同当年云空子临别时的模样。它抬起手，指尖轻点柳清欢眉心，一道清凉之意沁入识海。

“咚??”

钟声再响，这一次，来自星核内部。

五具影身尽数消散，星核光芒大盛，蓝色光球缓缓分裂，化作五颗较小的光珠，分别飘向五人。柳清欢面前那颗，通体湛蓝，中心却有一点青芒闪烁，宛如新生之芽。

“这是……”李善伸手接住属于自己的光珠，只觉一股浩瀚信息涌入脑海，关于剑、关于情、关于破而后立的全新领悟。

松风捧着光珠，眼中闪过无数星轨运转的影像，仿佛窥见了宇宙生灭的节律。

天怒的光珠则是赤红如血，落地时竟引发一阵低沉轰鸣，似有战鼓在血脉中擂动。

而幽焓的光珠最为奇特，半透明中流动着青金二色，轻轻一碰，便与它融为一体，羽毛顿时焕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辉。

至于柳清欢手中的光珠，触及时并未传递知识，反而让他看见了一幅画面：一片无垠荒原上，站着一个个身影??有持剑者、有执笔人、有披甲将军、有白衣医者……他们皆面向远方，步履不停。

“这是……未来的众生？”他喃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