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据雪莉的讲述,那位潜入者挟持着她成功通过撞墙逃出药厂之后,正好在途中远远的见到了跟其相向行驶的自己的座驾,由此那人便直截了当的选择朝自己冲来,完全是一副要将自己的座驾撞到的势头。
如此,朗姆此。。。
暴雨过后的清晨,空气里还残留着咸湿的雾气。冲绳的海面像一块被擦净的玻璃,倒映出尚未褪去的晨星。千夏赤脚站在沙滩上,脚底感受着退潮时细沙滑过的触感,掌心那道钟形印记微微发烫,如同一枚埋在皮肤下的微型太阳。
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??不再是十四道重叠的身影,而是变得清晰、稳定,仿佛终于完成了某种形态上的归位。但奇怪的是,她的影子边缘泛着极淡的蓝光,像是被月光浸透了一整夜的绸缎。
“你又梦到他了?”贝尔摩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她披着一件宽大的米色风衣,手里拎着两杯热咖啡,脚步轻得几乎不惊起一粒沙。
千夏接过咖啡,点了点头。“不是梦。”她说,“是对话。他在教我听。”
“听什么?”
“不是声音。”千夏望着远处海平线,“是沉默里的回响。就像……有人在很远的地方轻轻敲了一下杯子,整个世界都跟着震了一下,可只有你知道那声音来自哪里。”
贝尔摩德抿了一口咖啡,眼神微动。“宫野说,共感网络正在自我演化。它不再依赖单一频率共振,而是开始建立多维连接路径。就像神经突触一样,自动寻找最高效的通道。”
“所以更多人觉醒了。”
“不止是觉醒。”宫野志保从不远处走来,肩上背着新一批检测设备,“他们之间已经开始自发传递信息??没有语言,没有图像,只有一种‘感觉’。比如一个孩子梦见另一个素未谋面的孩子告诉他‘别怕,我在这里’。这种跨地域的情绪同步,在过去属于不可解释现象,但现在……它是可测量的。”
千夏低头看着海水漫过脚背,忽然问:“你们有没有想过,为什么偏偏是我们?W系列、ECHO计划、钟核协议……这一切的设计者,真的只是久川绫吗?”
两人同时沉默。
良久,贝尔摩德才开口:“你以为呢?”
“我觉得她也不是最初的源头。”千夏缓缓蹲下身,指尖划过水面,“她在笔记里写过一句话:‘我不是创造者,我只是第一个听见的人。’如果连她都是‘听见’的,那发出声音的……是谁?”
宫野志保皱眉:“你是说,钟声的起源比我们想象得更古老?甚至可能不在人类文明之内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千夏摇头,“但我梦见了十三座钟楼,分布在不同的时代和大陆。一座在玛雅废墟之下,一座沉在太平洋海沟深处,还有一座……建在南极冰层中,外形和京都那座完全不同,却有着相同的基频。它们像是某种远古设施,而我们所谓的‘觉醒’,也许只是系统重启的一部分。”
贝尔摩德冷笑一声:“听着像是科幻小说。你说这些,是因为昨晚那个信号?”
“嗯。”千夏抬头,“凌晨三点十七分,我的终端收到了一段加密数据流,来源不明。解码后是一串坐标,指向西伯利亚东部的一片无人区。那里……曾经有过一次异常的地磁暴记录,时间是2025年3月18日零点整。”
宫野志保瞳孔一缩:“那天正是普罗米修斯号失联的日子。”
“而且。”千夏轻声补充,“坐标点下方三公里处,探测显示存在巨大空腔结构,形状……像个倒置的钟。”
三人对视一眼,空气中弥漫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。
就在这时,千夏的手腕突然剧烈一颤。她猛地摊开手掌,只见钟形印记竟开始缓慢旋转,内部纹路如齿轮般重新排列,最终定格成一个新的符号??一个由三个同心圆环绕中心一点构成的图腾。
“这……这不是W系列的标记!”宫野志保迅速打开量子频谱仪扫描,“这是另一种编码体系!它正在接收外部指令!”
“不是指令。”千夏闭上眼,声音恍惚,“是邀请。”
下一秒,她的意识骤然抽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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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站在一片灰白色的荒原上,天空没有日月,只有无数漂浮的光点,像被风吹散的灰烬。远处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青铜钟,但它并未悬挂,而是深深嵌入大地,钟口朝下,仿佛是从地核中生长出来的。
一个身影背对着她站在钟前,穿着简单的白衬衫,正是她在海中倒影里见过的男人。
“高远先生……”千夏轻唤。
男人缓缓转身,脸上依旧模糊不清,唯有双眼清澈如初。“你来了。”他说,“这次不是梦,是你主动进入了共感层。”
“这是哪里?”
“记忆的夹缝。”他伸手指向四周,“所有被遗忘的瞬间都会沉淀到这里。战争结束后最后一声枪响,母亲哄婴儿入睡时哼的歌,陌生人递来一把伞时的笑容……它们本该消散,但现在,它们有了容器。”
“钟?”
“钟是容器,也是桥梁。”他走近一步,“你们以为自己是继承者,其实你们是建造者。每一次共鸣,都在加固这座桥。而桥的另一端……”
“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