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贤妻,吕尚又怎能不敬,怎能不爱。
开皇十四年,晋王杨广率领百官上表,请天子杨坚泰山封禅。
天子杨坚虽命礼部尚书牛弘创定封禅仪式,但最终没有去封禅。
杨坚认为自身德薄,故而车驾东巡,顺道祭祀泰山。
十二月,吕尚以凉州总管之身,身兼秦州总管,辖制二十七州,晋为梁国公。
开皇二十年,西突厥步迦可汗率军犯边,天子杨坚颁下诏书,命令晋王杨广,大将杨素率兵出灵武,抵御突厥大军,大胜突厥。
十月,天子杨坚废太子杨勇及其子女为庶人,立晋王杨广为太子。
次年,天子杨坚改元仁寿,是为仁寿元年。
凉州,梁国公府,青砖覆瓦,画栋雕梁,前庭甲士执戟而立。
正厅内,吕尚端坐案前,十年风霜并未在他身上留下半分痕迹,眼中依旧有着明光。
“阿耶,今日先生教的《论语》,我背给你听好不好?”
一身锦袍的吕安从侧门跑进来,眉眼间已见几分英气。
兰陵公主随后步入,柔声道:“安儿,你阿耶刚从总管府回来,让他歇口气,”
吕尚抬头,见妻儿身影,嘴角不自觉软了几分,伸手召吕安到身前,道:“既背得,那就背来听听,正好让我看看先生教得用不用心,”
吕安立刻站定,正要开口背诵,厅外忽然传来家令轻叩门扉的声音。
“府前有道人,请见公爷,说是终南故人,”
“故人!”
吕尚一怔,面上似有怅然。
兰陵公主握着茶盏的手紧了紧,却只轻声道:“吕郎且去,我让厨房温着汤,等你回来,”
吕尚点头,大步迈向厅外,家令紧随其后。
府前石阶下,立着一道人,依旧邋遢之相,腰间系着红葫芦,面上带笑。
“梁国公别来无恙?”
“老师,”
不等道人话音落尽,吕尚已抢步下阶,躬身道:“弟子吕尚,恭迎老师,”
道人见吕尚躬身相迎,脸上笑意更浓,道:“一别经年,你的修为精进不少,能在这公务冗杂之余,有这般进境,你很不错,”
吕尚直起身,道:“弟子虽是身在红尘,承天子恩宠,有家室之绊,但求道之心依旧如年少之时,未敢有半分懈怠,”
“你求道之心甚坚,这些我都看在眼里,”
道人悠悠道:“从开皇七年,到仁寿元年,十三年如一日,至真至笃,我都知道,这也是我来此的原因,”
说话间,道人随吕尚入府,俩人走过庭院。
“争名夺利几时休?早起迟眠不自由!
骑着驴骡思骏马,官居宰相望王侯。
只愁衣食耽劳碌,何怕阎君就取勾?
继子荫孙图富贵,更无一个肯回头!”
过庭院时,见其间富贵气象,道人轻声吟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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