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人出现,等江冉醒来时只多了一份饭,她知道是他们送的。
一切安静。
第二天。
腿面的脓包被弄破了,桌子上的退烧膏只有半管。
手心的伤越来越严重,时不时就会渗血。
幻觉噩梦总会在半夜袭来,她不敢睡,开灯睁眼了一夜。
第三天。
手心也开始化脓,屋子里只有退烧膏,好疼,她不知道管不管用。
腿面又长出一个水泡,透明的,她很怕再不小心感染。
当晚停电,她没办法开灯,只能拉开窗帘借着月亮的光线,身上依旧只穿着顾彦辰的外套。
第四天。
眼下的黑眼圈深重,江冉终于等到送饭的人打开房门,虚弱的身体支撑不起来去抵抗,她紧抓着女人的手。
“让他们过来,我要见他们,求求你。不要”
那双手挣脱江冉的拖拽,接着房门被重重关上。
手心又开始淌血,好痛,爸爸妈妈又出现了幻觉还是?
别墅的晚上依旧黑暗,江冉知道是他们操纵得。
第五天。
腿面还是留下一个烟头大小的伤疤,在光洁的皮肤上格格不入。
她翻到纸和笔,想画画
手心一直在流血,她拿不动了
她可以适应没灯了。
第六天。
她洗了很多遍澡,爸爸为什么还要骂她?
胳膊好疼,脖子也好疼,江冉盯着镜前的女人,胳膊和脖颈上全是自己抓得指甲印,力气很深,不同程度地流血。
第七天。
今天的饭变了。
为什么送饭的人也变了?
江冉想开口问一下,却发现她说不出话了
雷声阵阵,一阵冷风从窗户缝隙刮进来,还没来得反应,雨点就顺势变大,砸在玻璃上,泼墨一般瞬间把玻璃占据。
江冉太害怕了,她躲在浴室,逼仄的环境能给她带来无限安全。
浑身被自己造出来的伤痕好了又坏,以此往复。
京州今夜的雨太大了,风声带动着周遭的环境阵阵,风雨中脆弱的树叶早就落地,连续几天的情绪崩溃,再这样的环境下更是受不住,淋浴头偏偏开始往下滴水,速度很慢,但混着幻觉格外瘆人,江冉浑身发抖,她不敢睡,也不敢把头抬起来。
胳膊上的齿痕开始渗血,她想开口求救,却连一个字节都发不出,只能咬着哭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