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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0章 同一个梦（第2页）

而这，才是最致命的背叛。

翌日清晨，一道旨意自昭华殿发出：皇贵妃将于三日后亲赴静慧庵进香，祈求风调雨顺，国泰民安。消息传出，满城轰动。谁都知道苏?素不信佛，此举实属罕见。更有流言四起，称其将宣布皈依“光明圣教”，以求延寿赐福。

而与此同时，西南坊间开始流传一首新偈语：

>“金身非骨肉，明月照幽谷。

>待得雷声响，真龙踏云出。”

苏?端坐殿中，听着绿芙汇报各方动静，嘴角微扬。“让他们准备吧。我要让整个京城都看到，什么叫‘假神现形’。”

三日后，天刚破晓，銮驾启程。百官列道相送，百姓夹道围观。苏?身穿素色礼服，头戴七宝冠，手持沉香佛珠，神情庄重。随行除了绿芙与两名贴身宫女外，还有钦天监正与太医院院判，名义上是护驾，实则各怀使命。

静慧庵门前，一名灰袍老尼躬身迎候，双手合十，口宣佛号。苏?下辇时故意踉跄一步，扶住绿芙肩膀才站稳。老尼眼中闪过一丝得意，低声说道：“贵人多年操劳，气血两亏，今日得见圣光，自有疗愈之效。”

苏?微笑点头，步入庵内。大殿陈设简陋，唯中央供奉一尊金身佛像，面容模糊，通体镀金，唯有双目嵌着两颗血红宝石，远远望去，竟似在黑暗中发光。

她缓步上前，焚香叩拜。就在此时，钦天监正忽然咳嗽一声，袖中滑落一枚铜钱，滚至佛像基座旁。那铜钱乃是特制之物，遇毒则变色。只见片刻之后，铜钱边缘竟泛起幽蓝光泽。

太医院院判不动声色，悄悄取样香灰。

苏?起身，环顾四周，忽问：“听闻此地每月十五皆有异象，可否让我亲眼一见？”

老尼迟疑片刻，答曰：“须待夜深，月升中天，方可见‘佛光普照’。”

“好。”她淡淡道，“那我今晚便宿于此。”

当夜，苏?独居偏殿，门窗紧闭，却透过纸窗缝隙观察外动静。子时将至，远处钟声响起，紧接着，整座庵堂地面竟微微震动。她屏息凝神，只见大殿方向升起一层薄雾，雾中隐约有光影浮动，似有无数人影跪拜，口中齐诵经文。

她悄然起身，循声而去。绕至佛像背后，发现一道暗门已被开启，通往地下阶梯。她取出袖中特制夜视镜片戴上，缓步下行。

地道深处，竟是一个巨大cavern，四壁镶嵌夜明珠，中央设一座祭坛，坛上卧着一人，全身赤裸，皮肤呈淡金色，胸口起伏极缓，似处于深度冥想之中。其面容赫然与玄照一般无二！

而环绕祭坛的数十名信徒，皆闭目盘坐，脸上带着痴迷笑容，口中喃喃重复一句咒语：“吾主归来，万民得救……”

苏?正欲靠近，忽觉脑中一阵眩晕，耳畔响起空灵女声：“你来了……我等你很久了。”

她猛然回头，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名女子，身穿黑色羽衣，额间绘着一朵蓝莲，正是传说中南疆巫族最高祭司的标志。

“乌兰朵。”她冷冷开口。

女子轻笑：“你不该来的。这里不是人间，是梦界入口。每一个进入者，都将沉沦于最深的渴望之中。”

话音未落，四周景象骤变。苏?发现自己站在冷宫之中，手中抱着襁褓，门外传来脚步声。她惊恐地发现，自己竟想把孩子交出去换活路！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与软弱，逼真得让她几乎屈膝。

但她咬破舌尖，鲜血唤醒理智。她怒吼一声：“我不怕你！我早已走过那些黑暗，它们不再能控制我！”

刹那间，幻象崩塌。

乌兰朵脸色微变。“你竟破了我的‘心魇阵’？”

“因为你不了解我。”苏?一步步逼近，“你以为我会沉溺于过去的痛苦，可你知道我最骄傲的是什么吗？是我每一次跌倒后，都选择了站起来。是你费尽心机造出的‘神子’，最终成了我儿子。这才是对你信仰最大的嘲讽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