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口服液喝了要不要紧?”
梁依山一顿,马上清醒,无所谓地摆手:“那个就是小甜水,不是药,套了个壳子。你来这边是找我大伯?”
“嗯,”他走到她身边,蹲下来,仰望她,“贺钦原要我来的,文件里面不知道是什么,我看不到,但是你大伯说,要贺钦原按章程来。”
梁依山低头看他,默了片刻:“不用什么都跟我说。”
傅西流伸出一根食指,指尖落在她散开的外套上。
撇、竖、点、横、横、横、竖、横折勾、横。
倒着的,梁依山认出来。
傅西流还是抬头看她:“我信你,刚刚是我不对,我不会再怀疑你,我信你。”
“……为什么?”
明明闹了矛盾,让他滚出家里,和他大吵一架。
为什么还会蹲在她身边,用这种眼神这种表情看着她?
他是个奇怪的孩子。
真奇怪。
手却不自觉伸过去,指尖触碰到他的喉结。
明明她的手曾掐住他的脖子,想要折断他。
可喉结只是滚动,只是振动。
“梁依山,因为你是梁依山。”
她笑了。
黑暗里的发光的蝴蝶。
原来振翅的频率是这样。
“你好可爱,要是永远这样该多好。”她叹息。
傅西流被夸得晕头转向,不知道自己哪一点真正取悦到了她。
是相信么?
是姿态?
是脸?
接着,她凑过来,亲了亲他的额头:
“奖励。”
是吻。
啊,是吻。
像被火点染的纸张,这枚吻成了一个火洞,向全身蔓延,他在她身边成为一堆灰烬。
灰烬就是灰烬,不再需要展现内容。
他说:“我会永远相信你说的话。”
梁依山又笑,拉他起来,边走边耳语:“之前说的,那八千万别还了,还给韩九珠干什么,你自己留着花,戚大哥那边我会去说,别担心。”
梁依山想,这才是真正的奖励。
下楼看见三姐一家、二伯和二伯母也来了,正和她爸聊天,讲宝石相关的话题。
爷爷和爸爸坐得远,没有任何交流。
梁依山看不得这场景,坐她爸身边,又拉傅西流坐过来。
“小山,吃完饭再吃这个。”
大伯递甜品袋子给她,她惊喜道:“大爸爸,你怎么对我这么好,还记得我爱吃什么!”
周希哲失笑:“看来精神好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