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次的机会千载难逢,老子能否翻身,雨洁,就看你的了。”
伯爵神采奕奕地看着她,一张因肥胖而滚圆的脸上,五官几乎都挤在了一起,那双被赘肉挤成一条缝的小眼睛里,正闪烁着一种油腻而贪婪的兴奋光芒。
他很少喊她的名字。平日里,对她要么就是“贱人”,“婊子”地咒骂,要么就干脆省略称呼,像使唤一条狗一样呼来喝去。
此刻,这声“雨洁”从他嘴唇里吐出来,非但没有一丝温情,反而比任何恶毒的诅咒都更让她感到恶心,一阵生理性的反胃感从胃里直冲喉咙。
“我……我不明白,”她颤颤巍巍地开口,声音细若蚊蚋,语无伦次地说道:“……这里,不是你的封地吗……有什么必要……”
“你懂个屁!”伯爵粗暴地打断道,可是却罕见地没有立刻发怒。
可见他此时正为自己想出的妙计而沾沾自喜,心情确实不错。
换做平常,只要她敢有半句疑问,他早就掀翻桌子,用皮带让她学会闭嘴了。
他得意地向后一靠,肥硕的身体让椅子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“自从老子被你牵累,发配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,这可是第一次,帝都终于派人来了!”
“而且,这个叫做陆鸣的毛头小子,虽然老子根本不把他当盘菜。但是,他可是首相府派来的人!”
铃雨洁微微呆滞,她的脑海中,下意识地浮现出了那个仅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年轻人的模样。
一头耀眼的金发,虽然神色英俊,可那一双锐利得如同鹰隼的眼睛,却让她根本不敢与之直视,仿佛只要对上一眼,自己内心所有微不足道的秘密都会被他洞穿。
“怎么?这就惊讶了?”伯爵眉毛一挑,见她失神,更是得意,自顾自地唾沫横飞地说着:“老子告诉你,这小子不仅是首相府的人,而且,首相府上上下下都清楚得很,这小子,已经被首相内定成准女婿了!”
“哼,把他妈的最看重的准女婿,派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负责什么狗屁安防,说没有别的居心,你信吗?”
伯爵沉浸在自己的宏图伟业中,肥胖的双手在空中挥动,仿佛自己是个正在指点江山的纵横捭阖的政治家一般。
“他妈的,总算让老子等到这一天了!这一次,一定要抓住机会,打通跟首相府的关系,风风光光地回到帝都去!”
铃雨洁看着眼前的伯爵,难以理解。
虽然她的家族也扎根于帝都,但是,她们铃家在帝都只是个普通的氏族,世代靠着为权贵们在白事上做些化妆入殓的工作维持生计。
若非如此上不得台面,也不至于在宫中招人时,需要将女儿送进宫中,为皇室大人物当个卑微的侍女来换取家族生意的苟延残喘。
可是,即便如此,她也知道,这样的大人物来到这座小镇,必定不是为了把已经被‘流放’的他们救回帝都的。而且,自己……又能做什么呢?
“可是……为什么是我?”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茫然地问道,这个问题里充满了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深深的恐惧。
“怎么,你没有注意到?”
伯爵的脸上露出了得逞般的、猥琐的笑容,他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妻子,那眼神就像在估量一件货物的价值:“这可得多亏了咱们的好儿子啊。”
“这关小宝什么事?”
铃雨洁的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。前几天,伯爵确实以想要让小宝拜陆鸣为师的名义,让自己带着小宝与那个人吃了一次饭。
可前前后后,一共不过两个小时,自己便惶恐地带着小宝回来了。
“所以说啊,像你这种土气的黄脸婆,永远不可能懂男人,”伯公的嘴角咧开,露出会心的、令人作呕的淫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