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怔住。
她说的每一句,都与我脑海中那低语隐隐呼应。
尤其是“归墟”
二字出口瞬间,脑海深处轰然炸响,仿佛有巨钟震荡,耳膜剧痛,眼前闪过无数画面:黑莲台上尸山血海,万千信徒跪拜,而中央盘坐的身影缓缓睁眼,那一双眼睛??正是我的!
“啊!”
我抱住头,冷汗直流。
苏怜急忙松手,退后半步:“你看,它已经在回应你了。
你越是使用力量,它就越清醒。
等到某一天,你会忘记自己是谁,只记得你是它的‘门’。”
我喘息着,咬牙道:“那你说我该怎么办?站着等死吗?让那些猎心之人一个个把心脏掏出来布阵?还是乖乖躺平,等着成为最后一个祭品?”
她看着我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像是怜悯,又像是……认同。
“或许……”
她轻声道,“我们可以毁掉阵眼。”
“什么?”
“血引之阵需要七颗心脏为引,激活地脉节点。
若能在最后一颗心脏献祭前破坏阵基,整个仪式就会崩溃。
而且??”
她顿了顿,“根据我父亲留下的残卷记载,一旦阵法中途崩解,所有参与献祭的‘执行者’都会遭到反噬,轻则修为尽废,重则当场爆体而亡。”
我眯起眼:“你知道阵眼在哪?”
“就在葬龙坊地底,一条废弃的古灵脉交汇处。
那里曾是初圣魔门的地宫入口,后来被各大势力联手封印,成了坊市的禁忌之地,寻常人根本进不去。”
我咧嘴一笑:“巧了,我正好有办法进去。”
我掏出陆沉给的玄天阁影卫令,在灯光下泛着青铜幽光。
苏怜盯着令牌看了片刻,忽然问:“这令牌……你是从谁手里拿到的?”
“一个自称陆沉的男人。”
我说,“他说他曾是玄天阁弟子,被种下血引咒,靠魔火代心活了下来。”
她神色骤变:“不可能!
陆沉三年前就死了!
他在探查魔门遗迹时触发禁制,全身经脉被蚀空,连魂魄都被炼成了阵奴!”
我浑身一僵:“可我亲眼见到了他,还和他交过手!”
“那你见到的……也许不是人。”
她声音发颤,“而是‘它’的化身之一。
血引之阵的执行者,并非全是活人。
有些早已死去,却被魔尊意志操控,成了行尸走肉般的‘祭司’。”
我脑中嗡的一声,想起那晚陆沉转身走入浓雾的身影,再未出现。
还有他掌心暴涨的黑焰,胸口跳动的墨色火焰??那根本不是什么魔火代心,而是……被寄生的征兆!
“我被误导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