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没有前因也没有过度,就这么铺陈开来,让帐内的所有人都十分错愕。
祝洵看着江羡有些羞恼的表情,更是想不清楚,这几天军营有序的往北进发,她也一直踏踏实实做好自己,无论是跟着孟钰探路,还是管理那些新兵,都没出过什么岔子。
和之前四营四队的人,虽然算不上和谐友好,但也算相安无事,交锋会时的剑拔弩张也已经平息。
一方面祝洵在营中有了自己的威信,连刘海都不再作威作福,其他人更是缩好手脚,另一方面,入了北境后,所有人都有了紧张感,在没有向内互伤的无谓行径。
江羡今日忽然发难,而且说话如此含糊,祝洵想请罪脱身都不知如何说起。
顾小枫下意识想分担火力,他刚才一直在帐内,知道江羡和徐立正在讨论,关于在靖城是否要进城的事宜。
靖城的守将郭晋春是匪徒出身,之前曾是靖城外石莲山上有名的大当家,后来被朝廷诏安做了一城守将。此人身份比较暧昧,因为他做匪徒时的二当家归顺了北越,曾也有传言说他们石莲山在南北越上,是两头吃两口骗。
但靖城又向来稳固,实在捉不到郭晋春什么错处,甚至之前顾清还对郭晋春赞赏有加,说他勤政为民,是边境值得信赖的守将。
于是一直以来相安无事,但是现在顾清叛逃了,生死未卜,他之前对郭晋春的褒奖自然也算不得数,甚至还有了负向的意味。
可是如果郭晋春真的两口吃,他本应在顾清叛逃后也有所动作才对,可据当时战场传回来的信息所述,郭晋春死守靖城,退拒了来势汹汹的北越强军,甚至还受了重伤。
于是此人的身份欲发扑朔,到底是忠心耿耿,还是处心积虑的苦肉计,怎么想都说得过去。
所以顾小枫觉得,江羡可能是在因为拿不准郭晋春,而随意迁怒祝洵,于是连忙回答道:“江小将军,祝洵性格直爽,照顾同袍,在下与其日日相处,未曾对其有过脱离实际的想象,皆为真心的感悟与共鸣,因此不觉得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可能。”
“但在下也明晰江小将军的忧虑,郭晋春守将出身复杂,与其相遇确实应该慎之又慎,不该提前预设太多想象,过于推崇或有风险。”
严墨闻言也立马应声:“在下也这么觉得。”
但他毕竟和江羡在一起的时间长一些,总还是能看出一些蛛丝马迹,江羡的心情不稳已有几日,大概是从离开泽阳开始的,所以他觉得,应该和郭晋春关系不大。
难道还是对祝洵打败刘海而心有不平,于是他多说了一句:“祝洵如今在队内,无论是新兵,还是老兵,都相处甚好,就连之前四营四队的也会相互切磋剑术,很多人还说,祝洵其实比他们之前想象的要好上许多。”
江羡笑了笑,好似非常满意顾小枫和严墨的回答,连呼:“甚好,甚好,一个没有想象,一个比想象更好。”
“既是如此,不如这靖城之行,就让祝洵来打个头阵?”
徐立脸色一变,显然有些意外江羡的话:“我认为不妥吧,祝洵不合适,她……”
江羡紧紧盯住徐立,说道:“我竟然忘了,徐大人虽然不是祝洵的队友,但曾说过祝洵与你的心上之人甚为相似,还曾在祝洵受杖刑后,让她息在你的侧帐内……”
祝洵一头雾水,听不太明白他们的话中之意,潦草间脑内只跑过一个想法,她和宝珠长相没有任何肖似之处,难道她真的猜错了。
“江小将军,徐立……徐大人,对在下有什么安排可以直言,我谨遵军令不会退却,也无需特殊照顾,更不会人前人后两套行径。”
江羡好似对祝洵的话很满意:“我们距靖城已不足百里,这一城如何过尤为重要,因此我和徐大人计划,遣一小队先入城探个虚实,看看那郭晋春到底是何立场,受伤是否为真,立场是否还在我南越。”
祝洵接话道:“江小将军,是想派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