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!”
“一方通行,你跑什么?来面对我啊!”
开口的是垣根帝督,未元物质配合上崩坏之力,在原子崩坏与李浩两人的刺激下,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融合了这份不明能量。
结果,无疑是惨烈的。。。。
海风卷着咸腥味拂过礁石,归舟号沉眠的海域泛起细密涟漪。那层金光并未随春分消散,反而在水底缓缓流转,如同血脉般沿着珊瑚脉络蔓延。渔民说,夜里能听见锅铲轻碰的声音,像是有人在深海里炒菜;还有孩子发誓自己看见了海底灶台,火焰幽蓝,煨着一口永不熄灭的砂锅。
而心舟一号正穿行于返航的最后一段星域??“静语带”。这里曾是灰语者文明与外界之间的缓冲区,如今却成了宇宙共情网络最活跃的中继站。无数微弱信号如萤火飘荡:一句迟来的道歉、一声怯生生的“我爱你”、一段录了三十年却从未寄出的家书……这些情感碎片被归舟号残影激活后,自发汇聚成光流,缠绕在飞船周围,像一群终于学会歌唱的鸟。
小芜仍在写日记,笔尖微微颤抖。
>“今天陈砚告诉我,灰语者的神经网络正在重建,但他们不再使用强制共振,而是建立‘倾听自愿制’??每个人可以选择向谁开放意识,也可以选择沉默。这让我想起小时候躲在厨房听父母吵架,其实我最怕的不是吼声,而是之后那漫长的、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安静。原来沉默比争吵更伤人,因为它把爱也一并封死了。”
>
>“老师说,我们不是救世主,只是递了一把勺子的人。可我觉得,有时候一把勺子真的能撬动星辰。将军喝完萝卜汤那天,他眼里的光,像极了我爸第一次尝到我煎糊的蛋时的样子??又难吃,又感动得不行。”
她合上本子,抬头望向驾驶舱中央的小锅。粥面浮着一层薄油,映出她模糊的脸。忽然,锅盖轻轻跳动了一下,不是蒸汽顶开的那种,而是像被什么无形的手指敲了三下。
“你们感觉到了吗?”她低声问。
林远舟从冥想中睁眼,拐杖顿地:“有东西在回应我们。”
陈砚迅速调出频谱图,眉头紧锁:“这不是外部信号……是归舟号本身的记忆残波在共鸣。它在试图传递信息。”
话音未落,整艘飞船轻轻震颤,仿佛踩进一片看不见的潮汐。墙壁上的防火涂层忽然泛起微光,那些由地球孩童手绘的图案??歪歪扭扭的太阳、笑脸锅、牵手的人形??竟开始缓慢流动,如同活过来的记忆之河。
小禾起身走向那口锅,掀开盖子。热气升腾,在空中凝成一行字:
**“还记得第一顿饭吗?”**
她的手指顿住。
第一顿饭……不是归舟号启程前的饯行宴,也不是某次任务间隙匆匆吞下的压缩粮。是更早的事,在她还叫“零号实验体”的时候,在那个没有名字的研究基地地下三层。
那时她不会说话,也不会哭。研究员们用冰冷仪器测试她的痛觉阈值,记录她在极端刺激下的脑电反应。直到有一天,一个老清洁工偷偷塞给她半个馒头。
“吃吧,孩子。”女人声音沙哑,“再冷的心,嚼两口热馍也能暖一暖。”
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被人称为“孩子”。
她低头看着锅中白粥,忽然转身打开储物柜,取出一只密封罐??里面是当年从基地带出的最后一点炉灰,混着半片焦黑的馒头屑。
“接入增幅器。”她说。
陈砚没有多问,立刻操作。当炉灰与粥汤混合注入系统时,整个飞船发出低沉嗡鸣,如同苏醒的巨兽。影像在空气中浮现:一间破旧食堂,几张摇晃的铁桌,十几个穿着囚服的孩子围坐一圈,每人面前摆着一碗稀得照见人脸的米汤。
画面中央站着阿芜的母亲??那位后来被称为“心灶始祖”的女人。她头发花白,袖口磨破,却笑得温柔。
“今天这顿饭,不为别的,”她说,“只为证明一件事:你们不是失败品,不是数据,不是编号。你们是人,会饿,会疼,会想要一个拥抱。”
镜头扫过每张脸。有的麻木,有的怀疑,有的眼里闪出不敢相信的光。
就在那一刻,归舟号的历史坐标被重新定位。它从来不是从星际探险开始的,而是从这一碗几乎称不上食物的米汤启程的。
“所以……我们一直走的,都是回头路?”小芜喃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