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茜茜一阵羞恼,陆?这个时候看起来多少是有点不要脸了。
都到家了,也不怕被别人看见。
他轻轻一笑,站在门前替她挡着。
“你那什么牌子的遮瑕?”他突然问。
魏茜茜没好气地跟他说了个牌子。
陆?说:“遮瑕的效果不错。”
“……”魏茜茜此刻真想揍他一顿。
他总留痕迹,出门都得收拾好长一段时间,这遮瑕都快用没了。
陆?父母到的时候魏茜茜已经下了车。
“爸、妈。”陆?。
“爸、妈。”魏茜茜的声音明显小一些。
这是魏茜茜头。。。。。。
春风拂过阳台,那张写着“妈妈,花香”的纸条在风中轻轻翻动,像一只初学飞翔的蝶。袁晨曦醒来时,晨光已洒满书房,她肩上的毯子柔软温热,目光落在日记本末尾那行陌生又熟悉的字迹上,心口忽然涌起一阵酸涩的暖流。
她没有立刻合上本子,而是静静望着那句话,仿佛能看见他伏案提笔时低垂的眼睫、微皱的眉间,还有落笔后那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。七年前,她曾在无数个深夜写下控诉与绝望,字字带血;如今,她的文字开始盛放温柔,而他的回应不再是命令或否认,是一句句笨拙却真实的“我错了”“我在学”。
手机震动起来,是基金会心理援助项目的负责人发来的消息:“山区支教团队下周出发,你确定要亲自去?那边条件艰苦,信号不稳定,而且……你要面对的不只是孩子,还有那些沉默多年的母亲。”
袁晨曦回得很快:“我去。念安现在有护士和康复师轮流照看,聿战也能请假陪他。我想亲眼看看,那些藏在深山里的‘黑屋子’,是不是也有人正等着一句‘你不必忍’。”
她起身走到窗前,推开玻璃门。院子里,聿战正蹲在花坛边,手里拿着小铲子,小心翼翼地将一株紫罗兰移栽进土里。念安坐在轮椅上,戴着助听器,专注地看着爸爸的动作,时不时用手语问:“种?”“开花?”“香?”
聿战笑着点头,用慢而清晰的语调说:“对,种花。等它开了,你就能听见蜜蜂的声音了。”随即又补充一句手语,“也许还能闻到香味。”
袁晨曦倚着门框,看着这一幕,忽然觉得命运像个执拗的绣娘,一针一线,把断裂的线头重新穿引,不为还原旧图,只为织出新的纹样。
中午,林晚打来电话,语气兴奋:“《听见沉默》首播收视破纪录了!社交媒体上#听见沉默#话题阅读量超五亿,好几个妇联和公益组织都在转发你的采访片段。有个网友说,她看完当晚就带着孩子搬去了庇护所。”
袁晨曦握着手机,指尖微颤:“真的有人因此走出来?”
“不止一个。”林晚声音轻了些,“有个女孩留言说,她父亲从不打人,但每次她考不好,就会整夜关掉客厅灯,坐在黑暗里抽烟,一句话不说。她说那种冷比巴掌还疼。可她一直以为那是‘家常便饭’,直到看到纪录片里那个母亲说‘沉默也能杀人’,她才明白??原来自己早就受伤了。”
袁晨曦闭上眼,喉咙发紧。
“你还记得当年我们拍的第一版吗?”林晚低声问,“那时你不敢露脸,声音都做了变调处理。现在你站在镜头前,一字一句说出那些事,像一把刀划开脓疮。可你知道最动人的部分是什么吗?不是控诉,是你牵着念安的手,告诉他:‘爸爸在学说话,我们也一起学听,好不好?’”
袁晨曦睁开眼,望向院子里父子俩。聿战正抱着念安绕着新栽的花走一圈,嘴里哼着一首走调的儿歌,手语同步打出:“花开了,春天来了,宝宝笑了。”
她轻声说:“我不是勇敢,我只是终于明白,伤口不该被藏起来,它也可以成为光的入口。”
挂了电话,她走进厨房准备午餐,却发现冰箱门上贴着一张便利贴,是聿战的字:
>“念安今天主动叫了一声‘爸’,虽然含糊,但他看着我,笑了。
>我哭了。
>晚上想吃你做的番茄牛腩吗?我买了最新鲜的。”
下面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。
她怔住,眼眶骤然发热。那个曾认为眼泪是软弱象征的男人,如今学会在纸条上坦白哭泣;那个曾用沉默筑墙的人,开始用最朴素的语言搭建桥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