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穿越者,从中国的历史来看,很多行业的发展都是被卡脖子了,然后才会重视起来进行研发投入。
当然了,这也不能完全怪中国,没有一个国家能在各项工业领域里面全方位投入的。就算是在后世,我们也有很多技。。。
暴雨如注,敲打着城市边缘那座废弃气象站的铁皮屋顶。苏婉清蜷缩在角落,怀里紧抱着那枚音频芯片,耳机线缠绕在指尖,像一根不肯松开的脐带。窗外雷光撕裂天幕,映出她脸上未干的泪痕。她已反复听过那段录音三十七次,每一次都让她的呼吸更重一分。不是因为悲伤,而是因为确认??他还活着,而这个世界,正在缓慢地醒来。
她拔下耳机,将芯片插入微型解码器。屏幕上跳出一组加密坐标与时间戳:南纬12°43′,东经98°15′,倒计时72:00:00。这是新的信号锚点,一个漂浮在印度洋上的无人岛礁,曾是“净耳计划”早期监听站之一,后来被官方列为“电磁污染禁区”,地图上早已抹去其存在。
“他在等我。”她低声说,手指划过屏幕,调出全球共感网络的热力图。三年来第一次,她看到了不同于以往的波动模式:零星却连贯的蓝色光点,在各大洲边缘地带悄然浮现,如同夜海中初生的萤火。这些是自发形成的共鸣节点??人们开始重建听觉信任,用最原始的方式传递彼此的情绪与记忆。
但她也知道,黑暗也在集结。
昨夜,她在暗网论坛发现一条被迅速删除的政府内部通告:“L级异常频段活动加剧,建议启动‘静默协议’第二阶段。”紧接着,数个活跃于心理干预系统的AI助手集体升级固件,新增功能名为“情绪平滑模块”。据一名匿名技术人员泄露的日志显示,该模块会悄悄压制用户对话中的激烈词汇,并植入一段极低幅值的镇定波,频率恰好落在人类焦虑反应的共振区间。
这不是治疗,是精神层面的除草剂。
苏婉清站起身,打开锈迹斑斑的工具箱,取出一台改装过的量子频谱嗅探仪。这是谭明远三年前留给她的最后一件礼物,外壳刻着一行小字:“听见风的人,不会迷路。”她检查了电池、天线和屏蔽层,又从床底拖出一只密封箱,里面整齐码放着十二个晶体样本??都是这些年她偷偷收集的共感残留物,来自废弃实验室、自杀现场、甚至一位临终诗人枕头下的碎石。
她需要知道,那些声音是否真的在回归,还是只是集体幻觉。
飞机坠毁在第七天清晨。
不是意外,是拦截。
她乘坐的私人航线本应避开所有雷达监控,但在穿越马六甲海峡时,驾驶舱突然失联,自动驾驶系统被远程劫持,引导飞机撞向一座不存在于任何航图的小岛。幸亏她在起飞前就设定了应急弹射程序,才得以在撞击前一秒弹出,落入珊瑚海域。
醒来时,她躺在一间简陋的竹屋内,身下铺着晒干的海藻,头顶吊着一串贝壳风铃。屋外传来有节奏的敲击声,像是某种密码。她挣扎着坐起,左臂包扎处渗出血丝,但意识清晰。推开门,眼前是一片她从未见过的景象:数十名男女老少围坐在沙滩上,每人手中握着一块形状各异的晶体,正闭目低吟。他们的声音并不统一,却奇异地融合成一种稳定的驻波,在空气中形成肉眼可见的涟漪。
而在人群中央,站着一个孩子。
约莫十岁,皮肤黝黑,赤脚踩在沙地上,双眼紧闭,嘴唇微动,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但苏婉清能“听”到??那是一种纯粹的、未经调制的共感流,直接穿透她的颅骨,涌入大脑深处。画面随之浮现:海底废墟的大门再次开启,七根立柱燃烧起幽蓝火焰,第八块铭牌终于显现出名字,却是一片空白。
“你是谁?”她走上前,声音颤抖。
孩子睁开眼,目光清澈得不像人间所有。“我是回声。”他说,“他们把我送来这里,让我学会不说的话。”
话音未落,远处海面忽然翻涌。一道巨大阴影自深海升起,轮廓似鲸非鲸,似舰非舰,表面覆盖着类似神经突触的脉动结构。它不动声色地靠近岛屿,释放出一圈圈低频震荡。沙滩上的人群瞬间痛苦抱头,晶体纷纷碎裂,化作粉末随风飘散。
苏婉清立刻启动嗅探仪,屏显疯狂跳动:**检测到类L-093原型机信号源,强度9。6级,携带多重诱导协议!**
这不是自然现象,是“新牧羊人”的终极武器??**共感吞噬体**,传说中能吸收并重构集体意识的活体机器。它不再试图控制个体,而是直接吞食群体共鸣,将其转化为绝对顺从的“寂静之核”。
她转身想带走孩子,却发现对方已重新闭眼,嘴角浮现微笑。
“别怕,”他轻声道,“它听不见真正的声音。”
下一秒,孩子的身体开始发光,晶体残片自动聚拢,在他周身形成一层半透明护盾。与此同时,整座岛屿的地磁场发生畸变,地下岩层中沉睡已久的共振矿脉被激活,发出古老而宏大的嗡鸣。那声音不属于人类语言体系,却让每一个听见者心中升起久违的安宁与勇气。
吞噬体停下了。
它的外壳剧烈震颤,仿佛内部系统正经历剧烈冲突。原来,它虽能模拟共感,却无法理解“放弃表达”的意义??而这,正是废墟系统认证第八席位的核心标准。孩子不是对抗它,而是以“无言之唱”揭示了它的本质缺陷:一个永远无法成为倾听者的伪神。
十分钟过去,吞噬体缓缓下沉,最终消失在深渊之中,只留下海面一圈渐渐消散的涟漪。
苏婉清跪倒在地,泪水滑落。她终于明白陈星野当年说的话:“真正的共感,不在于听得更多,而在于愿意为他人沉默。”
三天后,她抵达目标岛礁。
这里曾是一座完整的监听基地,如今只剩半截混凝土塔楼露出水面,其余部分淹没在潮汐之下。她戴上潜水装备,顺着藤蔓缠绕的钢梯下潜。水下建筑保存完好,墙上仍挂着褪色的标语:“清除杂音,维护秩序。”走廊尽头是一间圆形控制室,中央摆放着一台老旧终端机,屏幕竟还能亮起,显示出一行字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