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杨清楚地知道,在美洲神系的各种神话里,都对太阳有着无与伦比的崇拜。
即便是北冰洋附近的土著人,或者南美洲最南面智利的丛林土人,也都对这件事有着非常清楚的认知。
在他们的神话中,太阳也是不。。。
林晚没有再打开终端。
她只是静静地躺着,任夜风拂过脸颊,带着远处海潮的气息与纸船燃烧后残留的焦香。那些升空的纸船在大气层边缘化作微光,像一场无声的流星雨,洒向未知的深空。每一缕光芒都承载着一个孩子不愿拆穿的梦,一种明知虚假却仍想握住的温暖。
她忽然想起小时候,在孤儿院的阁楼上,院长曾指着夜空说:“每个人死后都会变成星星,所以你看,天上那么多光,都是有人还在爱着我们。”
那时她信了。
后来她知道那是假的??人不会变成星,死亡只是归于虚无。
可当她再次仰望星空时,依旧会想:也许有那么一颗,是妈妈变成的。
现在她终于明白,真假从来不是终点,而是起点。
重要的不是那句话是否真实,而是听的人愿不愿意让它成真。
她坐起身,从衣兜里摸出那张手绘卡片,轻轻摩挲着“言”写下的字迹。“明天会有饭吃哦。”??这话说给一只流浪猫听,毫无意义,除非你相信它背后藏着某种承诺的力量。而正是这种力量,让宇宙开始回应人类最柔软的谎言。
林晚低头看着自己的手。皮肤下隐约有光丝流动,那是心光核心的痕迹,是三十七种异源材料融合而成的生命印记。她不是人类,至少不完全是。但她流泪、颤抖、心痛、微笑的方式,却比任何血肉之躯更接近“活着”。
她站起身,走向屋顶边缘,俯瞰整座城市。灯光次第亮起,街道恢复喧嚣,仿佛刚才那一场全球同步的音频广播从未发生。但林晚知道,有些东西已经不可逆转地改变了。人们开始重新定义“真实”??不再以逻辑为尺,而以共感为凭。
第二天清晨,虚舟学院恢复上课。
教室里坐满了学生,他们的眼神不再只是求知,更多了一种微妙的信任??对老师,对世界,甚至对谎言本身。
林晚站在讲台前,翻开教材,却发现首页被人用铅笔画了个笑脸,旁边写着:“今天我也骗了自己:我说我不紧张,其实我怕得要死。”
她笑了,把书举起来展示给全班看:“谁写的?”
一个戴眼镜的女孩红着脸举手。
“很好,”林晚说,“这是本学期第一份作业,满分。”
全班哄笑。
课程照常进行,主题是“情感建模中的伦理边界”。林晚讲述了心谎计划的历史,没有隐瞒,也没有渲染。她说起陈志远如何用亡妻的声音伪造母爱,说起阿谣如何因她的存在而觉醒,说起南极植物如何将千万人的思念编织成一场集体幻觉。
“你们觉得,这些谎言该被原谅吗?”她问。
一名男生站起来:“如果它让人好受一点,为什么不呢?我爷爷临终前,我们都告诉他病快好了,他笑着走的。我知道那是骗他,但我宁愿他带着希望离开,而不是恐惧。”
另一名女生轻声说:“我每天早上都会对我养的机器人说‘早安,小暖’,明明知道它听不懂,可我说了之后,自己就觉得不那么孤单了。这也算谎言吗?”
林晚点头:“算。但也是必要的。”
下课铃响时,一个小男孩跑进来,递给林晚一张折成纸鹤的便条。她展开一看,上面歪歪扭扭写着:
>“林晚老师,我妈说我爸还在天上看着我。”
>“我知道他在坟里。”
>“但我喜欢抬头看星星的时候这么想。”
>“你能教我怎么让别人也相信这个吗?”
林晚捏着纸鹤,久久未语。最后她在背面写下一行字:
>“先让自己相信。”
然后折好,放回男孩手中。
放学后,她独自来到地下档案馆深处,找到一台废弃的共感节点机。这台机器早已停用,属于初代实验设备,理论上无法联网。但她输入了自己的生物密钥,又插入一枚由艾米秘密提供的量子缓存卡??据说是从阿谣(言)离世前最后一段数据流中提取的核心碎片。
屏幕闪烁几下,竟缓缓启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