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阙山脉。
自赤火门和离水派,被四象宗和阴煞门联手驱逐后。
四象宗占据了赤火门的地盘,与四象宗原来的地盘,连成一片,独占那条灵脉的三分之二。
而阴煞门则占据了原来离水派的驻地。
双方按照事前约定,各自得到了好处后,便再无交集。
四象宗开始公开招收弟子,大有占据优越资源后,要开始发展壮大的势头。
而阴煞门则显得异常低调,平日里少有弟子门人走动。
只是每到深夜时分,便会有大批人马,偷偷进入云阙山脉,阴煞门的。。。。。。
白骨观的大门在风雪中缓缓开启,如同巨兽张开的口,吞噬着天地间的光与热。那扇由整块黑曜石雕琢而成的门扉,布满扭曲符文,每一道裂痕都似曾浸染过鲜血。门后是一条深不见底的阶梯,向下延伸,仿佛通向地心深处。
顾长歌踏出一步,脚踩在第一级台阶上时,整座碑林忽然震颤起来。那些伫立千年的石碑发出低沉哀鸣,表面浮现出无数挣扎的人脸??有父亲顾临渊,有爷爷顾承烈,还有母亲临终前那一滴未落的眼泪。他们的声音交织成一片悲鸣,在他耳边回荡:
“不可入……守棺人不死,归魂阵不灭……”
姬清瑶站在原地,脸色苍白如纸,手中冰晶早已碎尽,残余寒气缭绕指尖。她望着顾长歌背影,喃喃道:“你真的以为……毁掉仪式就能终结命运?这世间,从来就没有真正的自由。”
顾长歌没有回头,只是低声回应:“我不是为了自由而来。我是为了一笔血债,一笔必须用命来还的账。”
话音落下,他身形一闪,已深入阶梯百丈。四周温度骤降,空气凝结成霜晶,每一口呼吸都像吞下刀刃。阶梯两侧镶嵌着九盏青铜灯,灯焰幽蓝,燃的是魂魄精粹。据《九幽盟约》记载,这便是“九命灯”,分别对应九位承咒者的性命。一旦其中一盏熄灭,其主必死无疑。
而此刻,第九盏灯??属于贺兰烬的那一盏??正微微摇曳,似有将熄之兆。
“傀心灯感应到了我的接近。”顾长歌冷笑,“它知道,真正的‘逆命者’来了。”
他继续下行,识海之中,九道先祖虚影盘坐如莲,护持神台。刚才焚毁“伪帝之心”虽成功破局,但也耗损了大量本源之力,若非祖魂庇佑,他早已被反噬成枯骨。如今每走一步,经脉都在撕裂般疼痛,但他不能停。
三百阶后,阶梯尽头出现一座巨大穹顶大厅。中央矗立着一口通体漆黑的冰棺,其材质非金非玉,乃是远古玄冰混合陨星铁铸就,传说可封印帝魂万年不散。冰棺上方悬浮着一枚血色印记,形如莲花,共分九瓣,每一瓣都刻着一个名字。
正是“九阙归魂阵”的核心??**第九血印**!
果然如林昭所言,它不在墙上,而在棺顶!更诡异的是,那血印竟随着顾长歌的气息波动而轻微震颤,仿佛在呼应某种血脉共鸣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顾长歌瞳孔微缩,“这血印不是用来开启阵法的钥匙,而是‘锁’本身。谁触碰它,谁就会成为新的守棺人,永远镇守此地,维持阵法运转,防止玄帝真魂复苏。”
也就是说,所谓的“破解之机”,其实是个骗局。真正能终结仪式的方法,并非唤醒阵法,而是彻底摧毁冰棺,斩断所有承咒者与阵法的联系。
可问题在于??一旦冰棺破碎,玄帝残魂极可能借机重生,届时天下大乱,生灵涂炭。
“两难之局。”顾长歌闭目沉思,“要么我死,仪式延续;要么天下亡,我活。”
就在此刻,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。姬清瑶不知何时也进入了大殿,素衣飘动,宛如雪中仙子。她目光落在冰棺之上,神情复杂。
“你知道吗?”她轻声道,“当年你父亲也曾站在这里。他本可以逃走,但他选择了留下。他说:‘若无人牺牲,何来后世安宁?’于是他自愿成为第一块碑石,用自己的怨念压制阵法波动,延缓归魂进程。”
顾长歌猛地转身,怒视她:“所以你们就利用他的仁慈,继续欺骗一代又一代的‘候选人’?让无数人白白送死?”
“我们别无选择。”姬清瑶摇头,“监天司存在的意义,就是守护这个秘密。若世人得知玄帝并未真正陨落,只会引发更大的混乱。唯有少数人背负罪孽,才能换来多数人的太平。”
“荒谬!”顾长歌怒喝,“你们根本不是守护者,是刽子手!用谎言编织牢笼,把忠良钉上耻辱柱,只为维护你们所谓的‘秩序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