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正的正事,其实三两句话就可以说完,其余的时间,都是在聊天。
顾昭也在白浅竹的介绍下,认识了这次过来的几位朋友。
那位锦袍中年人生前在中原学法,死后为鬼,返回南疆庇护一方,香火成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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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丘山前山深处,云雾缭绕间,一道白影如电掠行。那正是罗宫老祖出关后所化的本相??一只通体雪白、尾分九梢的天狐真身。她每踏一步,虚空震颤,天地灵气随之翻涌,仿佛整座山脉都在为她的苏醒而低吟。
而在山腰处,文世月正与绣娘等人围坐于花亭之中,手中把玩着那枚八色宝珠。珠光流转,隐隐透出一股阴寒之气,即便被封印在玉匣之内,仍令人呼吸不畅。
“这珠子……”白浅竹眉头微蹙,指尖轻触玉匣边缘,“我总觉得它不只是毒源那么简单。若说八首神君以此珠下毒,那他自己岂非也要受其反噬?”
“你有所不知。”渺云姬忽然开口,声音清冷如霜,“上古之时,有妖修以自身精魄炼制‘共生毒核’,将命魂与剧毒融为一体,既能伤敌,亦可自保。一旦敌人试图拔除毒素,便会触动命魂反击,轻则神识崩裂,重则当场暴毙。”
众人闻言皆是一凛。
“所以……”文世月缓缓抬头,目光落在远处山巅,“老祖此次出关,并非完全解毒,而是将毒与道融合,走上了‘化毒成道’之路?”
“正是如此。”天狐不知何时已悄然落座,一身玄袍无风自动,眼中金芒闪烁,“百年前那一战,六首神君虽败,却在临死前以秘法将一缕残魂寄于内丹之中,暗中操控莫合神君入魔。而那枚内丹,实则是他用来复活自身的‘引子’。”
顾昭冷笑一声:“所以他才让大弟子莫合带走法宝,潜入中原布局百年?就是为了等一个合适的躯壳?”
“不错。”天狐点头,“只可惜,他算尽一切,却没算到你会杀上莫合神府,夺其尸身,毁其轮回根基。如今六首神君的残魂早已湮灭,内丹也成了无主之物。”
说到这里,他忽然看向顾昭:“但你带回的那颗‘六首内丹’,真的只是内丹吗?”
顾昭神色一凝。
他当然记得,在莫合神君密室深处,那具盘坐百年的干尸胸口裂开,一颗泛着紫黑色幽光的圆珠静静悬浮。当时他只觉妖力澎湃,便以雷法镇压,收入乾坤袋中。可这几日夜里,每每静修,总听见耳边传来低语,像是有人在诵经,又像在诅咒。
“我怀疑……”顾昭沉声道,“那是六首神君的‘心魔舍利’。”
“心魔舍利?”白浅竹惊问。
“传说中,极恶之妖临死不散怨念,会凝结出一种介于元神与邪念之间的存在。”天狐面色凝重,“若被他人吸收,短时间内可暴涨修为,但终将沦为心魔傀儡,神志全失。”
空气骤然凝滞。
就在此时,那枚八色宝珠猛然一震,玉匣竟自行开启!刹那间,浓稠如墨的黑雾喷涌而出,瞬间笼罩整个花亭。叶如烟尖叫一声,身形急退,却被一根由毒气凝成的触手缠住脚踝,拖向中央!
“不好!”文世月暴起,手中拂尘一挥,灵光乍现,斩断毒藤。然而那黑雾已然成型,化作一张扭曲的人脸,森然开口:
“吾等……等了百年……终于等到宿主归来……”
声音沙哑刺耳,带着不属于人间的回响。
“是六首神君的残念!”天狐怒喝,“快封印它!”
顾昭早有准备,右手一扬,六色宝珠腾空而起,五雷真诀催动至极限。轰隆一声,紫雷贯空而下,直击黑雾核心。可那黑雾竟张口一吸,竟将雷霆尽数吞入腹中!
“什么?!”顾昭瞳孔骤缩。
“蠢货!”那黑影狂笑,“你以为雷法能克我?当年我便是借五雷淬体,成就半神之躯!你这点微末道行,也敢妄称执掌五雷?”
话音未落,黑雾猛然扩张,化作千百条毒蛇般的丝线,朝众人席卷而来。天狐怒啸一声,周身燃起赤焰妖火,硬生生挡住一波攻击;白浅竹祭出冰绫,冻结数道毒丝;侯浩袁琳夫妇联手布阵,护住身后众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