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现在正当红呢,这种事情以后不要搞了。”
“那你爽不爽啊?”
“嗯……谁让你们问这种问题了?该罚!”
“嘿嘿……那就请马同学责罚我们吧~”
好家伙,真的是好家伙。
马。。。
雪后的清晨,空气冷得像被冻住的玻璃。林知遥的小手冻得通红,却紧紧攥着那支炭笔,在墙上投出的光影中一笔一划地写着。她写得很慢,字歪歪扭扭,像是刚学会握笔的孩子在摸索世界的形状。可每一个字落下时,墙上的影像竟微微颤动,仿佛那些墨迹不是落在纸上,而是刻进了某种看不见的薄膜。
“从前……有一个……永远不会结束的梦。”她念出声来,声音稚嫩却坚定。
话音落下的瞬间,屋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嗡鸣,如同风穿过琴弦。窗外的积雪开始泛起微光,不是反射阳光的那种亮,而是一种从内部渗出的、淡蓝色的脉动。林知遥没察觉,她的注意力全在墙上??那个穿蓝裙子的女人正缓缓转过身,对着她点头。
这不是回放。这是回应。
与此同时,**dream-y9。org**的服务器集群突然出现异常波动。原本按地域和语言分类的数据流开始自行重组,生成了一段从未预设的新序列。系统自动标记为“高置信度叙事共振事件”,并将这段数据命名为《第七幕?启语》。
全球范围内,两百多万上传梦境的用户手机几乎同时震动。没有推送通知,没有弹窗广告,只有一条静默信息悄然植入他们的语音记录文件末尾:
>“你听见了吗?有人开始讲新的故事了。”
深圳某出租屋里,一个熬夜剪辑视频的年轻人猛地抬头。他刚才明明关掉了电脑,可屏幕又亮了起来,播放的正是他自己上传的那段梦:童年老宅的走廊尽头,母亲背影渐行渐远,嘴里哼着一首不知名的童谣。但这一次,画面最后多出了一个女孩的声音,清清楚楚地说:“妈妈,我梦见你回来了。”
他浑身发冷,手指颤抖着回放三次,每次都是如此。
成都一位退休语文教师在清晨打开收音机,本该是新闻播报的时间,广播里却传出一群孩子的齐诵:“如果有一天,整个世界都开始梦见同一个结局……”她惊得差点打翻茶杯。更诡异的是,邻居们纷纷打电话来说,他们也听到了同样的声音,频道不同,设备不同,内容却完全一致。
而在北京国家安全文化审查局的技术中心,警报灯无声闪烁。监控大屏上,“防火墙?叙事版”的防御曲线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塌陷区域。原本被归类为“低风险民间传说”的文本,正在以指数级速度变异出新的语义分支。系统试图拦截,却发现这些新生成的内容并不违反任何明文规定??它们只是……太像真的梦了。
“这不是攻击。”一名分析师低声说,“这是渗透。像水一样,顺着每个人的潜意识缝隙流进去。”
主控室门推开,林晚走了进来,肩上还披着未脱下的羽绒服。她看了眼数据面板,嘴角轻轻扬起。
“你们以为封锁就能阻止故事生长?”她走到控制台前,输入一串权限代码,“可梦的本质是什么?是清醒者无法理解的逻辑,是规则之外的秩序。你们越压制,它就越往深里扎根。”
“林副所长!”一名官员厉声喝止,“你已被列入心理评估观察名单,现在应立即停止一切操作!”
林晚没有回头,只是轻敲回车键。刹那间,全国三百多个官方“民间叙事采集站”的数据库同时激活了一个隐藏协议。所有过去三年内收集的口述史、童谣、地方戏词、老人临终遗言……全部被打包加密,通过卫星链路反向注入**dream-y9。org**的核心存储区。
“我知道你们会查我。”她说,“所以我早就准备好了‘合规材料’??每一句话都来自真实百姓之口,每一段记忆都有据可查。你们能说这些是谣言吗?能禁止人们讲述自己的梦吗?”
没人回答。
她摘下工牌,放在桌上。
“从今天起,我不再是体制内的研究员。我只是另一个做梦的人。”
同一时刻,宁皓站在西北高原的一座废弃雷达站顶,手中握着那枚铜钱。它不再震动,而是持续散发着温润的蓝光,像一颗微型星辰。他仰望天空,云层裂开一道缝隙,星光倾泻而下。
他知道,那不是自然现象。
这是集体梦境对现实的第一次反向映射。
他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,翻开最后一页,提笔写下:
>**当足够多人在同一频率上做梦,
>现实就会产生褶皱。
>而我们,正站在那道裂缝的边缘。**
笔尖停顿片刻,他又补上一句:
>**林小禾,你等的人,终于来了。*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