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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7章 天下第一关卖香的少年（第2页）

小女孩点点头：“你还记得，就还没真正失去。”

她在他掌心画了一个圈，像是月亮初升的形状。流浪汉闭上眼，泪水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。当他再睁开时，眼神清明了许多。

这一路，他们收留了十二个“被遗忘的人”??曾是记者、教师、老兵、幸存者后代。每个人都在某个瞬间被唤醒了沉睡的记忆，有的痛哭失声，有的怒不可遏，有的则沉默地握紧拳头。

抵达州府那日，正值净化大会开幕。数万人聚集广场，等待服用“新生之药”。高台上，净忆主使身披银袍，手持光杖，朗声道：“今日之后，我们将迎来无痛之世！悲伤将成为传说，仇恨将永不滋生！这是真正的纯阳时代！”

台下掌声雷动。

就在这时，一阵风起。

小女孩站在人群最前方，缓缓举起左手。那枚锈铃铛依旧无声，可所有听到过《唤忆经》的人都感到胸口一震，像是有什么东西自深处苏醒。

她开口，声音不大，却清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：

“你们知道什么叫‘纯阳’吗？”

人群安静下来。

“不是没有黑夜，而是明知黑暗存在，仍愿意点亮灯火。

不是没有痛苦，而是承受过伤痛，依然选择记住。

你们吃的药，抹去的不只是悲伤，还有爱过的证据、抗争的理由、警醒的可能。

若连痛都忘了，又怎能懂得珍惜今日的和平？

若连真相都不愿面对，又凭什么谈‘光明’？”

台上的主使冷笑：“妖言惑众！来人，把她带下去！”

两名净化卫兵冲下台。可就在他们即将抓住小女孩时，异变陡生。

那位曾流浪街头的男人突然冲上前，张开双臂挡住他们，嘶吼道：“我记得！我记得那场大火！我记得他们是怎么把人关进图书馆烧死的！我记得我妹妹临死前写的字??‘请记住我们’！”

紧接着，一名老教师踉跄走出人群，举起一本残破的手抄本：“这是我偷偷抄下的三百七十二个名字！每一个都是被‘净化’的人！你们说他们不存在？可我还记得他们的声音！”

越来越多的人站了出来。

有人播放了一段藏了三十年的录音，里面是一个少年被捕前最后的独白：“如果有一天所有人都说我没有来过这个世界，请相信，我确实活过，爱过，反抗过。”

有人展开一幅血书，上面写着：“宁做真鬼，不做假人。”

高台上的主使脸色铁青，下令启动“群体镇静程序”。刹那间，空气中弥漫起淡蓝色雾气，那是新型净忆散的气溶胶形态，能在三分钟内使人进入顺从状态。

可这一次，雾气并未生效。

因为小女孩已摘下胸前的铃铛，轻轻一摇。

这一次，真的没有声音。

但所有人的心脏，同时跳快了一拍。

那是始源钟的频率，是记忆共鸣的起点。它唤醒的不是耳朵，而是灵魂深处最原始的感应力??那种属于人类最初的本能：**认出自己是谁**。

蓝色雾气开始扭曲、溃散。高台四周的电子屏忽明忽暗，竟自动播放起一段从未公开的影像：一群学者跪在实验室外，恳求停止忘川钟实验；一名年轻女子被绑在椅子上，泪流满面地说“求你们别删我的记忆，我妈妈刚走……”；还有记录显示，第一代净忆散的研发，竟是以三千名政治犯为试验品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