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试图用最简洁的语言描述现状:“维多利亚女王复活了!她利用‘书页’的力量操控了大本钟,扭曲了伦敦的时间,将整座城市的市民都变成了她的傀儡!现在她正要组建大军,想要‘秩序化’整个欧洲!那是一种……基于控制和剥夺意志的恐怖秩序!”
菲茨杰拉德也接口道,试图用利益打动他:“这场灾难已经影响了全球的平衡,马尔克斯先生。我们需要您的力量,您的【百年孤独】或许能对抗女王对时间和人心的操控!”
路易莎补充着数据支撑:“根据分析,您的能力作用层面与女王的力量有潜在的对立性,干预成功率理论上高于其他已知方案。”
然而,马尔克斯听着这些石破天惊的消息,脸上却并没有露出他们预期的震惊或关切。
他反而像是听了一个与自己无关的、遥远国度的传说,眼神依旧平静,甚至带着一丝倦怠。
“维多利亚女王?‘书页’?傀儡大军?”他轻轻重复着这些词汇,仿佛在品味几个陌生的名词,最终摇了摇头,“听起来……很麻烦。但这与我何干?”
他走到窗边,望着窗外他守护了不知多少年的、与世隔绝的雨林。
“我早已离开了那些纷争。‘黄昏之馆’的兴衰,欧洲王权的更迭,世界的平衡……这些都只是外面那个喧嚣世界永无止境的循环的一部分。我在这里,寻求的是内心的宁静,是摆脱了历史与记忆重负的‘孤独’。”
马尔克斯回头看向新垣祐希,眼神深邃,“你的母亲——如果我没猜错你的身份——当年或许也曾挣扎于类似的漩涡中。而现在,你也要踏入同一条河流吗?”
他的拒绝并非出于恐惧或无力,而是源于一种彻底的、近乎哲学层面的疏离。
马尔克斯主动选择了“孤独”,将自己从时代的洪流中剥离出去,外界的天翻地覆,在他看来,不过是又一场终将归于沉寂的喧嚣。
新垣祐希看着他眼中那仿佛看透世事的淡然,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无力和焦急。
时间紧迫,同伴危在旦夕,而他们找到的关键人物,却根本不愿从他那“孤独”的堡垒中向外看一眼。
说服这样一个心如止水的人,比击败一个强大的敌人更加困难。
新垣祐希看着马尔克斯那疏离的眼神,心中焦急万分,她深吸一口气,准备继续劝说,试图用更具体、更惨痛的现实来打破他内心的壁垒:“马尔克斯先生,那不是遥远的传说!无数人正在失去自我,变成行尸走肉!我的朋友们还被困在伦敦,生死未卜!那份诅咒的力量……”
就在这时,木屋外突然传来一个洪亮而略带沙哑的笑声,打断了她的话!
“加夫列尔!我的老朋友!你这地方可真难找啊!我老人家差点被你林子里的那些‘小可爱’们给绕晕了!”
伴随着声音,木屋的门被“吱呀”一声推开,一个穿着花花绿绿衬衫、头戴宽檐草帽、皮肤黝黑、精神矍铄的老头儿大步走了进来,他手里拄着一根歪歪扭扭的木杖,肩膀上还停着一只色彩斑斓的金刚鹦鹉。
来人看到屋内的情景,愣了一下,尤其是看到狼狈的菲茨杰拉德三人组,浑浊却精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和戏谑。
“哟?有客人?”他咧嘴笑了起来,露出被尼古丁熏得微黄的牙齿,然后看向马尔克斯,“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?打扰你和这些……嗯……看起来经历了不少‘精彩旅程’的年轻人谈事情了?”
马尔克斯看到这位不速之客,脸上那古井无波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变化,那是一种混杂着无奈和些许真正暖意的神情。
“赫尔曼……你还是这么吵。”他淡淡地说,但语气并不严厉。
赫尔曼·卡斯特罗·凯塞多!
菲茨杰拉德立刻想起了路上遭遇的各种诡异袭击——那些行为模式异常、攻击性极强的生物!
他瞬间明白了什么,额角青筋一跳,指着赫尔曼,语气带着压抑的怒火:“是你!路上那些该死的野兽和虫子,都是你在搞鬼?!”
赫尔曼毫无愧疚之色,反而得意地拍了拍肩膀上的鹦鹉,那鹦鹉也学着叫了一声:“搞鬼!搞鬼!”
“嘿嘿,”赫尔曼笑道,“总得给擅闯私人领地的客人准备点‘欢迎仪式’嘛!我的‘孩子们’,那些可爱的动物,可是很热情的,不过……”
他打量了一下虽然狼狈但显然成功抵达的三人,尤其是目光在新垣祐希身上停留了一下,带着一丝赞许:“你们能完好无损地走到这里,也算有点本事。尤其是这个小姑娘,那手操控时空的本事,看得我都眼花缭乱。”
新垣祐希也瞬间明白了,他们一路上的坎坷,源头就在这里!
但她此刻顾不上生气,赫尔曼的出现,以及他与马尔克斯之间明显熟稔的关系,或许是一个转机!
“赫尔曼先生,”新垣祐希立刻抓住机会,语气恳切,“我们并非有意擅闯,实在是事关重大,不得不来寻求马尔克斯先生的帮助!”
她迫切地盯着赫尔曼,他或许是此刻唯一能帮到他们的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