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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71章 圣堂（第1页）

玲珑以不容置喙的口吻道：“我说了，不必。”

“你想要礼物，北天界要多少有多少。”

“走……”

话还在嘴中，她忽然被什么吸引，目光陡然变了变。

是江凡手中出现了一把散发着圣洁光芒。。。

风在第九渊的边缘打着旋，卷起灰白色的尘埃，像无数亡魂不甘的低语。那尊石化的身影依旧矗立在归藏阵中央，青铜色的躯体上爬满了岁月刻下的裂痕，仿佛随时会崩碎成粉。可每当夜深，九道地脉金光便悄然流转，如血脉般在他体内复苏，支撑着这座死界最后的秩序。

青衫少女离去后，第九渊陷入更深的沉寂。没有星辰垂落，没有生灵踏足，甚至连时间都仿佛凝固。然而就在她转身的那一瞬，万土之心深处，一丝微弱却清晰的波动荡开??那是意识的涟漪，是被唤醒的执念。

江凡并未完全沉眠。

他的神识如同一缕游丝，缠绕在万土之心的核心，穿梭于太初印记的记忆长河之中。他看见远古神王以血祭天，铸就圆桌；看见始祖之灵如何将众生命运编织成网；也看见自己当初那一剑斩断因果链时，诸天法则崩裂的瞬间。

“你们以为……我只是个破坏者？”他在意识中冷笑，“可我才是真正看清真相的人。”

圆桌不灭，不是因为阵法或神器，而是因为人心中的欲望永存。只要还有人渴望掌控一切、凌驾众生之上，那股力量就会不断凝聚，重新降临。夜无咎口中的“归来”，从来不是某个具体的存在，而是一种轮回般的宿命。

而他，偏偏要成为这个宿命的裂缝。

某一夜，乌云压顶，雷霆隐现。一道不属于此界的气息，自虚空中缓缓渗透而来。那是一缕银白色的光，形如羽翼，却又带着金属般的冷硬质感。它轻轻触碰第九渊的边界，顿时引发归藏阵剧烈震颤！

九条地脉同时咆哮，金光冲天而起，在空中交织成一道巨大的符文屏障。那银光微微一顿，随即化作人形轮廓??一名身披星纹长袍的老者浮现，双目空洞，却透出俯瞰万界的威严。

“江凡。”老者开口，声音仿佛从千万里之外传来，“你封印了渊门，断绝了轮回通路。此举已触逆天律，当受永劫反噬。”

江凡没有回应。

但万土之心却骤然一震，一股厚重如山的气息弥漫开来，直接压迫向那老者。对方轻叹一声：“你不明白……我们不是敌人。圆桌并非奴役，而是秩序。若无我们维系，诸界终将陷入混沌。”

“秩序？”江凡的声音终于响起，低沉沙哑，却带着穿透灵魂的力量，“你们所谓的秩序，不过是强者制定规则，弱者跪地服从。我不需要那样的世界。”

“那你又能建立什么？”老者冷笑，“一个人镇守死界，就能阻止未来的灾劫？可笑！待你神识耗尽，归藏阵自破，八荒归墟阵必将重启，届时亿万生灵再度沦为祭品！”

江凡沉默片刻，忽然笑了：“你说得对。我一个人，确实挡不住永恒的贪婪。”

话音未落，他的意识猛然扩散，顺着万土之心连接的地脉网络，直抵诸天万界最深处??南天界的荒山、北天皇城的废墟、西极魔域的岩浆湖、东荒枯桃林……一个个画面在他心中闪现。

他看到了那个曾听黑狗讲过故事的少年，如今已是独行侠客，手持一柄残剑行走边陲，专杀欺压百姓的宗门长老；他看到移动石像下聚集的兽群，每年月圆都会朝着北方叩首，仿佛在朝拜某种信仰；他还看到南天书院中，一名年轻学子在《诸天英杰录》空白页上写下一行小字：“他不在史册，但他救了我们。”

更多的人，在不知不觉中继承了他的意志。

“我不是要挡住所有贪婪。”江凡缓缓道，“我是要在人心中种下一粒火种。当这火种燎原之时，哪怕圆桌再起，也会有人站出来，说??‘我不服’。”

老者脸色微变：“你以为这些散乱的反抗能改变什么？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，而胜利者，永远站在圆桌之后！”

“那就让失败者来写一次。”江凡冷冷道，“哪怕只写一页，也比沉默千年强。”

刹那间，归藏阵全面激活！九道地脉金光汇聚成柱，直贯苍穹。那老者闷哼一声，身形开始扭曲，竟被强行排斥出此界。

临消失前，他留下最后一句话：“你会后悔的……当你发现，连你自己也开始怀疑这场守护的意义时。”

光芒散去，天地重归寂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