猫岛录像公布72小时后,内阁支持率跌破10%,小林制药股价归零,全国爆发超200场示威游行。
《朝日新闻》头版刊登了九条唯辞职信的放大照片,历史上首位女性警视总监最终选择直面引咎辞职的下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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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意渐深,银杏叶在风中翻飞如金箔洒落街面。毛利奈站在新落成的“声音纪念馆”入口处,望着第一批参观者陆续走入。他们中有白发苍苍的老人,有牵着孩子的母亲,也有戴着耳机低头不语的学生。馆内没有警戒线,没有禁止拍照的标识,甚至连保安都穿着素色棉麻制服,像图书馆管理员般轻声引导。
她转身走进控制室,松本翔正调试最后一组音频通道。“二十四小时‘无声热线’今晚正式上线。”他说,手指在键盘上敲击,“已经有三百七十二人注册成为志愿倾听者,其中包括一百零八名在职警察。”
“包括风间?”她问。
“嗯。”松本抬眼笑了笑,“他申请的是夜间班次,从凌晨一点到五点。说那段时间……梦最多,也最真实。”
毛利奈点点头,走向墙边的主控面板。屏幕上跳动着城市各角落的声音热力图??学校、医院、地铁站、公园长椅、便利店门口……每一个闪烁的光点,代表一个正在被记录或被倾听的瞬间。这是“国民心灵共鸣工程”的神经中枢,也是雪村老师遗愿的具体化身。
她忽然注意到右下角有个异常信号源:来自港区某栋老旧公寓楼顶的天台,持续发出微弱但规律的心跳频率模拟音。系统自动标注为“疑似人为装置”,并标记了三次重复触发。
“这个是什么?”她指着屏幕。
松本皱眉调出详情:“奇怪……IP地址属于一间废弃的心理咨询所,十年前就停业了。可这信号……它不是录音,是实时生成的,而且波形结构和人类脑电活动高度相似。”
毛利奈沉默片刻,抓起外套便往外走。
“你又要一个人去?”松本追上来,“至少叫渡边陪你!”
“这不是危险。”她回头笑了笑,“这是邀请。如果有人想说话,我就得去听。”
雨后的街道泛着湿漉漉的光泽。她乘地铁抵达港区,在巷口买了杯热牛奶,然后一步步爬上那栋六层旧楼的楼梯。铁门锈蚀,门牌脱落,唯有通往天台的阶梯异常干净,像是常有人打扫。
推开门的刹那,她怔住了。
天台上摆着一张木桌,上面放着一台老式录音机,正缓缓播放一段钢琴曲??是德彪西的《月光》。桌旁坐着一个穿灰色风衣的女人,背对着她,手中捏着一支铅笔,在纸上写写画画。
“你是谁?”毛利奈轻声问。
女人缓缓转过头。她的面容并不陌生??曾在“回声计划”的早期档案照片里出现过,编号07号志愿者,高桥由纪子,一名曾因丈夫家暴而精神崩溃的心理咨询师。但在三年前的数据库更新中,她的资料已被标记为“失联”。
“你来了。”由纪子声音沙哑却平静,“我等了好久。”
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系统显示这里没人居住……”
“房子空了,心还在。”她指了指录音机,“这是我丈夫生前最喜欢的曲子。他打我的时候,总在这首音乐响起时停下。他说……音乐让他想起女儿小时候跳舞的样子。”
毛利奈慢慢走近,在她对面坐下。
“那你女儿呢?”
由纪子的手微微颤抖:“死了。八岁那年,从阳台跳下去的。她说……‘只要我不在了,爸爸妈妈就不会再吵了’。”
空气仿佛凝固。
“我一直以为是我没教好她怎么表达痛苦。”由纪子低声说,“我以为心理咨询能救人,结果连自己的孩子都没留住。所以我消失了,躲进数据的缝隙里,用匿名身份监听‘回声计划’的所有来电。我想看看……有没有哪个孩子,像小铃一样说出真相。”
她抬起眼睛,直视毛利奈:“你知道吗?就在上周,我听见了一个男孩的声音。他躲在衣柜里,小声说:‘妈妈不动了,爸爸在哭,地上都是红的……’”
毛利奈呼吸一滞。
“我没有报警。”由纪子苦笑,“因为我已经不是咨询师了,我没有资格干预。我只是……录下了那段话,传给了你系统的后台。”
“是你触发了那个心跳信号?”毛利奈问。
“是。”她点头,“那是我女儿手表里的节拍器。她临终前戴的。我把它改装成了发射器,每隔两小时发送一次信号,就像她在告诉我:我还活着,我还记得。”
毛利奈伸手握住她的手:“谢谢你说了这些。但现在,请让我做一件事??不是以警察的身份,而是作为一个愿意倾听的人。”
由纪子终于流泪。
当晚,警方根据录音线索破获一起家庭命案。父亲在杀害妻子后试图自杀未遂,现已被送医监护。而那个男孩,经评估后由伊藤美纪临时安置在儿童保护中心。
毛利奈回到办公室时已是深夜。她打开U盘,准备整理今日的《声音档案》,却发现文件夹里多了一份未命名的音频。点击播放,是一个小女孩清脆的声音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