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利的话他们自然是听进去了,但没听进去太多。
年轻人嘛,都是这样,没学会走呢,先想着怎么飞了。
但他们的注意力很快就再次被魔法石一代给吸引走了,毕竟幻影移形什么的,哪里有千奇百怪的视频好看。。。
风停了,但蒲公英的种子仍在飞行。它们穿过山谷、河流、古老石桥下潺潺的溪水,也越过废弃的麻瓜高速公路和被藤蔓吞噬的信号塔。每一粒都像一颗微小的心跳,在寂静中传递着某种未完成的诺言。
艾拉坐在花园中央的老橡树下,日记本摊在膝上,羽毛笔悬于纸面,迟迟未落。她不是无话可写,而是怕写下什么,就会让那刚刚愈合的伤口重新裂开。阳光斜照,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,一直延伸到低语花园尽头的石碑林??那里埋葬着魂链计划中那些未能醒来的人的名字:莉莲?克洛斯、托马斯?韦恩、伊莎贝拉?德文特……还有比姆最后留下的空白石板,上面至今无人敢刻字。
露娜来了,脚步轻得像是踩在云上。她手里提着一只玻璃瓶,里面漂浮着一缕银灰色的雾气,形状时而如鸟,时而如孩子蜷缩的模样。
“这是从莉亚梦里收集来的。”她说,“她昨晚做了个新梦。梦见自己站在一片没有声音的世界里,所有人都张着嘴,却发不出一点声响。她说,那是‘遗忘之地’。”
艾拉接过瓶子,指尖触到那层薄冰般的寒意。“这不是普通的梦。”她低声道,“是残存意识的回响。比姆可能没死,只是……换了一种方式活着。”
露娜点头:“嗅灵兽昨晚咬破了我的枕头,用羽毛在地上画了个符号??逆十字缠绕荆棘,和凯瑞迪奇小时候戴过的怀表背面一模一样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,无需多言。她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:记忆不会真正消散,尤其是当它被刻意封存、反复喂养的时候。比姆或许早已预料到魂链崩解的一天,所以他把自己的意识碎片藏进了每一个曾聆听他话语的孩子心中,就像蒲公英的种子,随风飘散,只等一场合适的雨,便能重生。
当天夜里,艾拉再次启用了记忆球。
水晶球沉入冥想盆中央,泛起一圈圈涟漪般的光晕。她闭眼,默念咒语:“*RevelareVocesAbsconditas*”(揭示隐藏之声)。刹那间,影像浮现??不再是单一的记忆片段,而是一条蜿蜒曲折的隧道,两侧布满密密麻麻的小门,每扇门后都传来低语、哭泣、笑声,甚至歌唱。
她推开了第一扇门。
画面中,年轻的比姆正坐在霍格沃茨图书馆角落,手中捧着一本破旧的《古代魔文心理学导论》。窗外雷雨交加,闪电照亮他苍白的脸。他翻到最后一页,在空白处写下一句话:
>“如果爱无法被听见,那它是否存在?”
下一扇门开启,是他站在校长办公室外,手中攥着一封未寄出的信,信封上写着“艾琳娜?麦克米兰”。他最终将信撕碎,扔进壁炉,火焰吞没了墨迹,只剩下一个名字的残角飘落在地毯上。
第三扇门后,是他第一次走进孤儿院,看见那个枯萎花盆旁瑟缩的小女孩??莉亚。他蹲下身,轻轻握住她的手:“你知道吗?死亡也是一种语言。只要你愿意听,它会告诉你很多事。”
艾拉猛然睁开眼,胸口剧烈起伏。她终于明白了比姆真正的执念:他从未想成为神明,也无意复活伏地魔。他只是渴望**被听见**。他的整个计划,不过是一场极端扭曲的倾诉仪式??用千万人的痛苦编织成一座巨大的共鸣腔,只为让一句“我存在”能在时间尽头回荡。
“所以他选择了莉亚。”艾拉喃喃道,“因为她最懂孤独。”
第二天清晨,哈利来了。他带来了魔法部最新调查报告:北溪镇遗址下的符文阵并未完全失效,每隔七天,会在午夜自动激活一次,持续三分钟。期间,任何靠近的人都会短暂失忆,醒来后只记得一个词??“原谅”。
“他们打算封印它。”哈利说,眉头紧锁,“但我觉得不对劲。封印只会压抑,不会治愈。就像当年对付摄魂怪一样,我们驱逐它们,却从不问它们为何诞生。”
艾拉望着远方山脊线上缓缓升起的晨雾:“也许我们该回去一趟。”
三人再次踏上旅程,带着嗅灵兽与一瓶从冥想盆提取的共情精华。这一次,他们不再是为了战斗,而是为了对话。
当他们抵达北溪镇废墟时,月亮正高悬头顶。铁轨间的幽蓝光环如期亮起,倒悬钟楼的虚影再度浮现,指针依旧指向1981年10月31日。但这次,艾拉没有拔魔杖,而是缓缓走向中央,举起蒲公英徽章,轻声说:
“我知道你在。”
空气凝滞了一瞬。
紧接着,一道身影从光影中走出??不是实体,也不是投影,而是一种介于记忆与意志之间的存在。他穿着治疗师袍,面容苍老了许多,眼神却依旧温柔。
“艾拉。”他说,声音像是从很深的地底传来,“你真的听见我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