钝刀子割肉只会更痛,她决定速战速决。
反正,总是躲不过去的。
想要拥有,总要把他的心脏剖开,挖出每一寸,嚼碎了吞下去。这样,她才能完完全全占有。眼前这个人,才能从头至尾变成她的。
龚晏承还一动不动僵立在那儿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肩宽体阔,表情和眼神却那样可怜、甚至无措。
激怒过后,苏然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,心也变得松软。想到一切因由都是自己刚才的话,不免生出一丝不忍。
这一丝不忍,在他颤抖着靠近,不断说“对不起”时达到顶峰。
如果不是他眼神太过诚恳,她都要怀疑,他在故意示弱。
事实上,这一刻龚晏承的确是真诚的,出自肺腑,毫无示弱的念头。
他从未,从未想到这么深入。
对年龄相当的女人尚不了解,更何况是年龄差如此大的小女孩。
他早知道她伤心,为他伤心。却不知到这种地步。
说心里话,他不希望苏然伤心,尤其是为他。
可是,可是。
身体,心里,都在兴奋。
病态地,为她所有因他而生的反应兴奋,甚至沉沦。
快要窒息了。
苏然安静地盯着他,看他每一丝反应。
轻轻叹息一声。
她想,没必要否认,自己就是喜欢,喜欢到不可救药。
再不肯接受他的过往,这都是不争的事实。他们应该看向更远的未来。
她早已经想明白的事,龚晏承却还兀自沉在阴暗潮湿的过去,无法脱身。
已经到这一步,前进或后退,就会是两个全然不同的世界。
也许,她应该……应该更直白一些。让他了解。不是刺激,而是真正地说明白自己的需要。
软弱也没关系。
姿态从来不重要。
总是她服软又有什么要紧?
她已经决定要他了呀。
首要是令他醒过来。
于是,女孩轻轻道,眼神,姿态整个都绵软了:
“我最讨厌被推开。”
“所以,你明白自己错在哪儿了吗?”
不用敬语,却仍然是小女孩的姿态,酸酸楚楚的,向daddy要。
“我要全部,而你却妄想把我推开。”
龚晏承的眼神从那种紧绷的、沉重的状态逃逸,一点点变柔、变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