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动了!”贾巴迪兴奋地说着,“妖精的尾巴B队也开始了行动,他们分为了两队……呃……三队?好多队!”
“哎呀呀……”亚吉马笑呵呵地看着屏幕中几十只奇形怪状的召唤兽,“这样一来,妖精的尾巴B队占据。。。
罗德的喉咙像是被铁钳夹住,发不出任何声音。他盯着那个“自己”??同样的眉眼,同样的伤疤,甚至连左耳后那颗几乎看不见的小痣都一模一样。可那双眼睛不一样。他的眼睛是历经风霜后的警惕与疲惫,而眼前这人的目光却像深井,平静得令人窒息,仿佛早已看透一切轮回。
“你……不是我。”罗德终于挤出一句话,声音干涩如砂纸摩擦。
“我是你最完整的形态。”对方轻轻将面罩放在桌边,走到水晶球前,指尖轻点表面,画面瞬间回放:阿丝卡举起权杖、巨龙成型、天穹裂开、金光吞噬所有人……每一个细节都被精准记录,连温蒂眼角滑落的一滴泪都被放大呈现。
“第十七次循环。”那人说,“每一次,你们都会在最后关头觉醒,试图用相机留下证据。而每一次,我都不得不重置时间线。”
罗德猛地站起,却发现身体沉重如铅,魔力完全封锁,连呼吸都带着金属般的冷意。“你在做什么?这是实验?还是……屠杀?”
“是救赎。”那人转身,语气竟带着悲悯,“你知道为什么日蚀之门会开启吗?不是因为未来人想改变过去,而是因为过去本就注定要毁灭。三百年前,初代会长梅比斯预见了‘终焉之刻’??当人类对魔法的依赖达到顶峰时,世界将因魔力过载而崩塌。唯一的解法,是重启时间本身。”
罗德瞳孔骤缩:“所以你……你是从未来回来的?”
“不。”那人摇头,“我是从未离开过的存在。我是被选中的‘锚’,承载着所有失败轮回的记忆。而你,只是其中一环??一个拥有自由意志的变量。”
他走近几步,俯视着罗德:“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?每一次失败,都是因为你太相信‘人性’。你相信温蒂不会背叛,相信米拉能守住秘密,相信纳兹能控制情绪……可正是这些‘信任’,让仪式一次次完成。”
罗德咬牙:“那你呢?你就没有感情吗?为了所谓‘完美结果’,就可以反复折磨我们?让阿丝卡变成工具?让纳兹一次次面对虚假的父亲?”
“感情?”那人冷笑一声,眼中闪过一丝裂痕般的痛楚,“我也曾和你一样愤怒,一样不甘。第一轮,我看着艾尔夫曼死在龙爪下;第二轮,米拉为保护孩子自爆魔力核;第三轮,哈比在我怀里化作灰烬……直到我发现,唯有剥离情感,才能找到唯一通路。”
他抬手,水晶球画面切换??无数条时间线交织成网,大部分呈暗红色,只有极少数闪烁微弱蓝光。
“蓝色,是成功的可能。”他说,“目前仅有三条。它们的共同点是:你在早期就被清除。”
罗德心头一震。
“你不该活到矿山。”那人淡淡道,“你的介入,总是引发不可控连锁反应。但这一次……我允许你看到真相。因为你也快明白了??我们不是在阻止未来,我们在重复过去。”
门外传来脚步声。
门开处,夏露露走了进来,毛茸茸的尾巴低垂,眼神空洞。
“报告,记忆回收完毕。”她机械地说,“实验体三号(温蒂)已重新植入‘童年采药’记忆,无异常。实验体五号(利力)处于深度镇静状态,预计七十二小时后苏醒。”
罗德浑身血液冻结:“你们对她做了什么?!”
“必要的维护。”那人平静回应,“每个角色都有其剧本。温蒂必须是纯真善良的治愈者,利力必须是忠诚莽撞的战士,米拉必须是温柔坚强的母亲形象……而你,罗德,你本不该存在。”
“所以……公会也是假的?”罗德嘶哑地问。
“不完全是。”那人走向墙边书架,取出一本泛黄笔记,“妖精的尾巴真实存在。但它早已在第三次时间崩塌中覆灭。我们现在所在的,是一个由残存意识构建的‘模拟世界’,用来测试重启方案的可行性。”
他翻开笔记,里面密密麻麻写满数据与图表,每一页角落都有一个小标记:【轮回X】。
“你们每一个人,都是基于真实人物的数据重建。你们的情感、记忆、性格倾向,全都来自历史残片。但我们加入了变量??比如你对真相的执着,温蒂对亲情的渴望,纳兹对父亲执念的深度……这些都是测试要素。”
罗德忽然笑了,笑声沙哑而凄厉:“所以……我们都只是小白鼠?在笼子里跑来跑去,以为自己在拯救世界?”
“你们是在参与拯救。”那人纠正,“只不过方式不同。每一次失败,都会修正模型。每一次痛苦,都在逼近答案。”
“那你告诉我!”罗德怒吼,“到底怎样才算‘成功’?!难道非要等到所有人都疯掉、死光、变成傀儡才算完?!”
那人沉默片刻,缓缓摘下右手手套。
掌心赫然刻着一道裂缝状烙印,正缓缓渗血。
“这是我付出的代价。”他说,“每重启一次时间,我就失去一部分自我。现在,我已经记不清母亲的脸,叫不出初恋的名字,甚至分不清哪些眼泪是我流的,哪些是别人的。但我记得使命??让世界活下去。”
房间陷入死寂。
良久,罗德低声问:“如果……有别的办法呢?”
“比如?”
“比如不去重启,而是引导。”罗德直视对方,“你说魔力过载会导致毁灭,可有没有可能,我们不是减少魔法,而是升华它?就像妖精的尾巴的理念??魔法不是武器,是连接人心的桥梁。”
那人皱眉:“理想主义。在终焉面前,情感联结毫无意义。”